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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主大人是道祖[女尊]第54节(1 / 2)





  沉萱?这名字她好像听过。梅问情想了想,云雪凤赞扬她有当年闵淑贞的风范。

  从来只有她跟贺郎给别人喂狗粮的时候,没想到今日她还能见到段归跟凌红药的粉红场面。梅问情满怀着感兴趣之心围观,可惜还没看多久,段归便因她在场,不好意思说什么,只安安分分地坐守一旁。

  这脸皮比贺离恨还薄。

  凌红药就算想黏着他,然而知道他不好意思,便也没有硬惹他生气。

  这一静下来,段归才忽然后知后觉地想到:尊主的体质已经演变到了这个情况,那他腹中的孩子,会不会受影响?

  这个想法一浮现出来就无法退却了。

  段归琢磨许久,几次三番地悄悄看梅问情,若是尊主的体质影响孩子,那梅先生恐怕更不会想让尊主生育了,毕竟她天赋卓绝,无所不通……要是这孩子被毒素影响,身体孱弱,那估计拖累得很。

  ————

  大约七日之后,贺离恨终于跨越数个小境界,回到熟悉的金丹巅峰。

  他浑身魔气四溢,即便收敛之时,也有一股如出鞘之剑的锋锐毕露之感。这七日之内,天象气息风云交汇,变化不断,连天魔的虚影都在闭关之处浮现,显然也不算轻松。

  贺离恨出关之后,还没来得及跟梅问情说话,就被段归拉到了一边,两人嘀嘀咕咕地不知道又说了什么,梅问情只觉得他的神情又严峻了几分。

  她还没问,贺离恨便道:“我们要离开魔域。”

  梅问情挑了下眉:“难道你上一次跨越金丹、突破元婴,不是在罗睺魔府当中吗?”

  “不是,”而且这里的气候、空气,都远远不如修真界其他区域更为温和,就算为了孩子着想,他也不能在罗睺魔府久留了,“上一次……我怎么跟你说。”

  这件事放在修真界去问,那就是一件一顶一的血案,可以简单概括为,一家在修真界合理合法、几乎没有人去管的风月场所,被路过的魔道疯子下手灭门了,除了那些话都说不全的幼童之外,他没有留下任何活口。

  贺离恨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什么好人,那些拐卖幼童的人贩子以及助纣为虐者,死在他的刀下,他都觉得死有余辜,没有为此产生什么愧疚,只不过这件事不好向梅问情解释。

  贺离恨掠过此事不谈,而是道:“进入元婴的契机不可着急,常常机缘巧合地发生。有许多修士在面临此事上失控,连我也不例外,心门玄关之中,我若是失去理智,很容易伤害你……你要有准备,到时定要远离我。”

  梅问情:“有这么难么,我记得我……”

  两人四目相对。

  她话语在舌尖儿上打了个弯儿:“是很难。”

  梅问情笃定道:“陨落在这上面的天才不计其数,你的话我都会听的。”

  贺离恨这才放心。

  梅问情当年修行之事,这金丹、元婴、乃至于化神,在她的道途上都可以称之为一马平川,没有遇到什么真正过不去的坎坷。她的心性至纯至坚,就算外表上看起来并没有一心清修的气质,但她从修道之始,便具备大道广博之心。

  而化神后,她经历的九死一生,看上去根本没有半点惊心动魄,哪怕其中的凶险程度可怖至极,但也只有她一人知晓。

  譬如陷入虚空死寂当中,黑暗无一物,声息寂灭,日夜不分,她的神魂一段段沉下去,在至极的暗处里化为浊流,再慢慢重组……那样的衰退和寂灭,曾经发生过数千年之久。

  梅问情快要忘了那时的感受,但她也知道自己的平坦,是因为她道心温厚平静所致,而像贺郎这样经历了许多不平之事的魔修,大多有心魔缠身的威胁,所以对待这种踏破心门的劫数,才需要格外小心。

  两人不日启程,离开罗睺魔府,临走之前,贺离恨托付了段归许多事,有些事的内容连梅问情都不知道,只见到段魔君怀抱日月瑶琴,一脸担忧地频频点头。

  他以前看着贺离恨总是尊敬谦逊,这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多上来不少担忧思虑之情,眼中的关切都快要溢出来了,还塞给了他不知道是药方还是什么别的东西。

  贺离恨看了一眼,就塞进了储物法器里,连个封皮都没露。

  梅问情拉着他跨上飞行法器,在刻着丹蚩楼标记的青鸾舆轿上挂上四角的铃铛,又放出纸人小惠姑娘,让她来驾车。

  小惠姑娘许久都没见到她了,她长得跟两人在人间时捏的纸人一样,但修为灵智都大为不同,见到贺离恨也只是面色淡淡,几乎没有反应,只是脸颊上那两团胭脂比起寻常纸人更为鲜红。

  青鸾舆轿凌空而起,悬挂的铃铛发出清脆的碰撞响动。车帘纤薄,几乎就是一层淡淡的纱,但居然能稳妥地贴在面前,没有一丝晃动。

  “一别也有小半年了,不知道那间客栈掌柜是否还留着你我的房间?”

  梅问情低声交谈,轻轻地穿过他指间,指腹抚摸着他素净的袖口:“不穿红衣,是怕太招摇了么?”

  贺离恨望着她的手:“未免太艳了。”

  “原来你这么低调,”梅问情笑眯眯地道,“总觉得那不是你的真心话。”

  贺离恨叹了口气。

  确实不是,事实上,他很喜欢那样的朱红或者绯红,颜色鲜嫩美丽,主要是她觉得好看……但这同时又让他想起烈焰、或者是血迹,他被鲜血染透的时候实在太多,没必要让那么美丽的颜色染上血腥的味道。

  他隐而不言,梅问情也知道他不是不喜欢红色,便自作主张地道:“我让小惠给你做两套。”

  驾车的小惠姑娘稍微偏了下头,似乎在聆听主人的需求。

  “她?……她会做衣服?”贺离恨迟疑道。

  “既然她的主人无所不能,小惠自然也什么都能干,我的衣裳有许多都是她做的。”梅问情说到此处,忽然靠近几分,唇锋几乎触碰到他的耳根,“还是说,你想要我亲手为你做……”

  凉意蔓延,被气息触碰的地方却炽热起来。

  贺离恨向舆轿的一角缩了缩:“我可没这么说。”

  他不给梅问情做也就罢了,他确实不太会。但这种事要是放在外面,属于是妻主纡尊降贵疼爱万分才可能出现的,就算梅问情不说,他也知道对方有多么疼爱自己。

  为了让梅问情打消这个想法,贺离恨便将她的手拉过来,将一条折叠整齐、散发着淡淡兰花香气的淡紫丝带交到她手里。

  “我……洗涤清洁过了。”他低声道,“你收回去吧。”

  梅问情看了他一会儿,忽然感叹道:“你怎么这么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