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奚默川一愣，被问倒了。

确实，灵膳黑店里的饭菜真不是谁都能吃得起的。

“奚大夫有善心，倒不如收留这小姑娘一天，让人给她煮一碗饭，救人一命，还不用花多少钱。”杨卿若说的也是大实话。

她这黑店可不是真的黑店，做不到故意收留一个没钱吃饭饿晕街头的小丫头，然后救醒人家让人留在店里做免费的劳力抵债。

“二少奶奶说的在理。”奚默川哑然失笑，“如此，我让人扶这姑娘去我店里。”

“请。”杨卿若冲着小皮小荣示意了一下，让他们帮着把人送到了隔壁。

奚默川深深望着杨卿若一眼，跟在后面回去了。

杨卿若也没把这事儿放心上，自顾自去忙。

谁知，中午的时候，奚默川又来了，身边还带着那个姑娘。

“奚大夫，你这是？”何管事见状，忙迎上去，疑惑的问。

怎么又把这小姑娘给带回来了？

“我吃饭，一会儿多添副碗筷，这样不坏规矩吧？”奚默川含笑问道。

“这……”何管事有些犹豫，这事儿还是头一次遇到，“容我请示一下。”

“行。”奚默川也不拦着。

何管事快步到了窗口，小声的向杨卿若禀报这事儿。

“奚大夫，你不会暗戳戳的哄人家姑娘一起来吃了这顿饭，然后将一半的餐费摊给她，让她留在你那儿做事抵债吧？”杨卿若弯腰，透过窗口看向奚默川，很直白的问。

那小姑娘已经重新梳洗过，露出了清秀的脸，此时正安安静静的站在奚默川身后，好奇的看着店里的装饰。

“二少奶奶对我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奚默川哑然失笑，“我只是觉得，贵店的灵膳合适这位姑娘，她的身体太虚弱，寻常食物不能让她很快恢复。”

“奚大夫真是好人。”杨卿若给奚默川颁了张好人卡，冲何管事点了点头，“只要奚大夫不坏我们的规矩，就点菜吧，别的，我们管不了。”

事实上，只要是有脑子的人，想来也能听得进她方才的提醒了。

至于那些傻白甜或别有用心的人，她就没办法了，不缠上她这儿就好。

“二少奶奶也是好人。”奚默川含笑回了一句。

“点菜吧。”杨卿若没理会，“啪”的把这边的窗给关上了。

奚默川倒是真没坏规矩，点了平常差不多的饭菜，外加一碗清汤面。

饭菜做好，杨卿若没把窗口关严实，悄悄关注着外面的动静。“吃吧，不必拘束。”奚默川跟何管事要了两个空碗，将米饭和清汤面都分了一半给那个小姑娘，温和的说道，“你的身子亏的厉害，一般的饭菜或许能解饿，却不能滋养你，吃多了反而对你不好，秦二少奶

奶做的却是不同，她做的是灵膳。”

小姑娘有些犹豫的看着桌上的东西。

“你放心，我一个人也是点这么多的菜。”奚默川失笑，把分出来的东西和筷子一起搁在了小姑娘的面前。

小姑娘想了想，坐了下去，清脆的声音响了起来：“不论饭菜贵还是贱，都是你救活了我。”

后面的话，没再说下去。

杨卿若听着却突然有点儿欣赏这个小姑娘。

确实，在饿到晕倒、生命垂危的情况下，哪怕是给一碗水，都是活命之恩。活命之恩，哪里有给予的东西是贵是贱之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