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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寄生(2 / 2)

见箜篌还养着这几棵草,桓宗从收纳戒里拿出一瓶适合浇花的药露,学着箜篌的样子往里面滴了几滴。

“这是什么?”箜篌闻到了淡淡的清香味。

“是宗门里一位药修长老炼制的药露,能够提升花草的生机。”桓宗把药露放在花盘旁边的格子里,这样就能天天记起浇一浇。

“那要不再多浇点?”箜篌盯着灵草不太精神的叶子,“这几颗灵草在收纳戒里待了这么久,肯定很缺肥料。”

“多浇点?”桓宗扭头看她,犹豫着要不要照做。

“嗯嗯。”箜篌点头,“再多一点。”

桓宗依言又浇了不少。

马车外的林斛摇头,一滴药露足以救活一棵百年老树,这两个败家子把灵液药露当做水来浇灵草,不仅浪费好东西,还要把灵草给浇死。

不久后车内传出喝茶吃点心的声音,林斛靠着车门,用马鞭轻轻拍了拍马背,马儿腾空飞起,拉着马车飞向了天空。

“桓宗,我们来双修吧。”

“好。”

年轻小姑娘说话,怎么能随便省略前面两个字,这种话太容易引人误会了。

林斛摇头,反正公子也是去做上门女婿的命,就随他们折腾去吧。

一夜过去,箜篌从打坐中醒来,她打了个哈欠,踢了踢有些僵硬的腿,掀开车窗帘子看了看,外面云雾皑皑,他们还在天空中。

她拍了拍脸,趴到车门帘外:“林前辈,我们还没到么?”

“还有一会儿。”林斛道,“下面有片草地,我让马儿下去休息片刻,喂些粮草。”

无妄海、听风谷、凡尘界这三个地方,听风谷离奎城最近。所以离开奎城以后,箜篌姑娘便决定朝听风谷出发,公子是箜篌姑娘说什么就听什么,所以他这个车夫,干脆一切都照箜篌姑娘的意思行事。

马车落地,桓宗从车上下来,让箜篌在马车里换衣服洗漱。他走下马车刚走了没几步,听到箜篌忽然大声叫他。

“桓宗,桓宗!”

桓宗飞身回到马车上,掀开帘子:“发生了何事?”

“灵草上的果子没了!”箜篌指着灵草原本结果的地方,果实已经消失,不过那里却长出一条又长又细的枝干,枝干白中透着绿,看起来格外脆弱,仿佛吹口气都能折断。

其他两颗灵草也同样如此,三根细嫩的枝丫搭在一起,如新生婴儿一般脆弱。

“这不是灵草本身有的东西。”桓宗仔细观察了一会儿,“之前的红色朱果,根本不是果实,而是某种东西以寄生的方式,长在了灵草身上。”

难怪他刚见时,还觉得这几颗灵草是能够移动的迁移草,几日后便以为是认错了。迁移草被寄生以后,寄生物就会按照本能让迁移草变幻形态,外表形态变得越普通越好,这样寄生物就不容易被发现。

寄生物忽然从寄生草身体里长出,是因为他吸收到了足够的灵气,已经不需要寄生在迁移草上了。

不对。

桓宗发现,这种寄生物格外奇怪,尽管他已经借用迁移草长出枝丫,但却没有长出自己的根部,仿佛要打定主意不下来,就这么赖在了迁移根茎上。

“桓宗,这是什么草?”箜篌屏主呼吸,怕自己喘气太重,把纤细柔嫩的分枝吹断。

桓宗摇头:“我从未见过,书中也没有相关记载。”

箜篌起身拿起架子上的灵液与药露,往花盆里各倒了半瓶进去:“多喝点灵液,快快长大。”

不知道是不是多心了,她觉得嫩枝上那几片幼小得勉强能看出外形的叶子,好像在哪里见过。

“公子,箜篌姑娘,我看到外面有个……”

林斛掀起帘子,风从外面吹进来,一根细嫩的枝丫迎风而断。

“啊呀呀呀!”箜篌扑到桓宗身上,把帘子摁住,不让风吹进来,“断了断了。”

“小心些,别摔着了。”桓宗扶着她的肩膀,伸出手帮她拉住帘子,免得箜篌用这么别扭的支持趴在马车里。

箜篌坐起身,看着吹断后搭在灵草叶子上的细嫩枝丫,抱着一种莫名的怜悯心态,在收纳戒里找到一只不起眼的玉盒,把枝丫装进了玉盒中。

好歹……让它能够死有葬身之地。

帘子外的林斛:“……”

等下次出门,公子可能就用不上他这个车夫了。

自认给小枝丫找了一个葬身之地,箜篌再看剩下的两根枝丫后,心中终于没有愧疚感了,在花盆外立了一个防风防雨防晒的结界,才敢把帘子打开,“林前辈,你方才说什么?”

闻着马车里浓郁的药露味道,林斛也不问他们两个在马车里干了什么:“前面有个水潭,我用法器测过了,水没有问题。我们可以用蓄水的法器装一些带在身上,等到了听风谷底,就算那里水源稀少,也不影响我们洗漱。”

“对哦。”箜篌连连点头,“还是林前辈你想得周到。”她拎起裙摆跳下马车,看着前方不远处的水潭,转头对桓宗道,“我去看看。”

“小心脚下。”四周没有修士与妖兽的气息,桓宗很放心。

等箜篌跑到水潭边装水后,林斛神情严肃的看着桓宗:“公子,箜篌姑娘还差一个月才满十七岁。”

“我知道。”桓宗走下马车,神情平静。

“知道就好。”林斛瞥了眼桓宗的大长腿,“非我想惹人嫌,总是插手公子的私事,但是箜篌姑娘尚且年少,公子与她太过亲密,对她不好,对你亦不好。”

“我敬她、尊她、怜她,不会做对她无益的事。”桓宗看着蹲在潭水边的少女,神情温柔,“林斛,没有人舍得伤害一个美好的人。”

林斛动了动嘴唇,最终把藏在心底的话问出:“仅仅因为她很美好。”

“不。”桓宗摇了摇头,大步朝箜篌走去。

箜篌把蓄水法器抛进水潭中,待装满水以后,掐起法诀把法器召唤回来。转头见桓宗来到了她身边,把蓄水法器收进收纳戒:“桓宗,你要装水么?”

“不用,我的水葫芦中还有。”桓宗掏出手帕擦去溅在箜篌脸上的水迹,“听风谷里的风很大。”

“这个我早有准备,连纱帽都准备好了。”箜篌得意洋洋,她可不是没有准备的人。

在炼器炉旁边都要擦好几层护肤膏的小姑娘,为了陪他一起找药,竟然连能够吹伤皮肤的风也不怕了。桓宗轻笑出声,“箜篌,你不能一直对我这么好。”

“怎么不能?”箜篌瞪眼,“难道你还想跟我绝交?”

“不。”桓宗牵起她的手,“今生得遇箜篌,是我之大幸。”

“这话……”箜篌耳尖红了红,“挺肉麻的。”

“是吗?”桓宗挺下脚步,转身看着她,眼神温柔如春风。

“也、也还好。”箜篌整个耳廓都红了,长得好看的人,就算说肉麻的话也好听。

桓宗再度轻笑出声,低低沉沉的笑声,就像是最美的乐声,这让箜篌个跟在他身后走了好长一段距离才想起他们还在牵手的事:“桓宗,你是在秘境里养成了习惯?这里没有魅魔跟幻妖,你不用受累护着我了。”

桓宗嘴角的笑意稍淡,缓缓松开手,声音沙哑道:“是啊,习惯……忘记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