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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1 / 2)





  说着司瑁又抬起头高声唤道:“来人,将这人带下去,严加看管。陈内侍,此事就全部交给你了。”

  “是,老奴明白了。”一旁只比司瑁与林瑾宁早一点到的陈内侍闻言立刻上前,面色严肃的将此事接下。

  司瑁点点头,又见天色实在晚了,便干脆牵着林瑾宁的手先行回到主院。

  一进卧房,还不等司瑁问什么,林瑾宁就先开口,将自己关于荀氏朱氏来历的猜测,和昨日去勋王府时的所见所感尽数告知于司瑁,半晌方才略带歉意道:“我却是一个人独惯了,竟忘了与相公商量商量……也是我的错。”

  可不是嘛。

  林瑾宁暗自苦笑一声。

  前世她便做什么都从来是自己一个人,从不曾指望能有任何人支持她的,更别说她身边就连忠心的贴身丫鬟都不曾有一个--当年杨氏为她挑选的那几个陪嫁丫鬟,她倒是可以完全拿捏住,但只要一想到陈治心悦林瑾瑶的事实,林瑾宁便只觉得恶心,正是巴不得陈治不碰她才好,哪里还管她身边的丫鬟有没有爬床的心?

  也正是这样,到如今哪怕重来一世,林瑾宁也依旧没有办法将这个“独”的习惯给改过来,还是一贯喜欢将所有事都捏在自己手心,讨厌所有不在她意料之中的事情,还总是爱多疑多想。

  一边的司瑁原本还想稍稍抱怨几句自己的不被信任,却见林瑾宁竟一脸落寞,他忽而就不忍心再责怪,便伸手将林瑾宁往怀中一搂,道“以后再有这样的事,你只管告诉我,我们夫妻一体,哪能什么事都让你一个人憋在心里?”

  林瑾宁一抬头,便见司瑁满目关心的看着她,四目相对之下,不知为何林瑾宁的喉头就突然哽了一下,半晌她才轻轻回了一句:“我知道了……以后不会了。”

  极少见到林瑾宁如此柔弱的样子,司瑁一时不由得哑住了,只好干巴巴的安慰道:“嗯,此事你不要再管了,万事交给我,好不好?”

  “好,好。”林瑾宁点头应下,便轻轻将头靠在司瑁胸口,暗自将已到眼眶中的泪给憋回去。

  司瑁嘴角动了动,到底还是没有说话。他只是有些想不通,林瑾宁作为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怎么竟会有这样没有安全感、不信任人的时候?实在不该啊。

  莫非是她身为长女,备受期望而压力太大所致?

  ☆、第四十二章 间接交锋

  次日,林瑾宁醒过来的时候,身边司瑁睡的位置已经空了。

  “来人,此刻是什么时候了?”一夜纷纷扰扰的做梦,此刻林瑾宁的脑袋里仿佛有一把重锤在狠狠敲。

  “回娘娘的话,已经辰时一刻了。”只听锦绣在外头应道。

  “锦绣?”林瑾宁顿一顿,老半天方才听出是锦绣的声音,这才道:“你进来吧。”

  “是,娘娘。”听见林瑾宁传唤,锦绣赶紧推开房门,快步走到林瑾宁床边。

  “你可知王爷是什么时候起的?怎的不叫我?”头疼欲裂的林瑾宁此刻满脑子似乎什么都想不到,便干脆直接开口问。

  见林瑾宁难受,锦绣赶快上来为她按压额头,又答道:“回娘娘话,王爷卯时不到就起来了,还吩咐了奴婢让娘娘睡到自然醒,不叫奴婢打搅娘娘。”

  闻言林瑾宁心里黯了黯,司瑁总是待她这么好,好得她满心愧疚。

  “……我知道了,我已舒服多了,扶我起来吧,都这个时候,也睡不得了。”

  “是,娘娘。”锦绣应下,便赶快将林瑾宁扶起来。

  辰时中,林瑾宁坐在小厅中用早膳。

  今儿个她原本是打算领着荀氏去杨家看看蕙姐儿的,虽说没有拜帖就上门实在有些失礼,但到底事权从急,她一要去瞧瞧蕙姐儿究竟怎么了,二还准备借着蕙姐儿的手小小惩治荀氏一番。

  可如今荀氏已死,未免又有什么变故,这几日她倒不好出门了,故而她便准备按照正常程序,先往杨家递个帖子再说。

  这头林瑾宁正想事呢,不想陈内侍却急匆匆跑进来,气喘吁吁道:“娘娘,宫中环贵妃娘娘派了个内侍过来。”

  “什么?”

  正吃粥的林瑾宁闻言一把将手中的碗往桌上一放,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此刻司瑁应该刚刚下朝,正要往衙门办公,少说也要到午后才能回府。想必环贵妃正是知道此事,才会在这时候派人过来。

  怎么办?

  林瑾宁暗自思索了一番,这才道:“陈内侍,请人在花厅中先坐坐,我此刻正在用膳未免失礼不便见人。你再找几个脚程快的赶紧去找王爷,这时候王爷该是刚刚下朝,便分两头在宫门口与衙门门口都看看,请王爷赶紧回来……锦绣锦素,将我的品级正服拿出来,环贵妃派人来,我又怎能不慎重呢!”

  言至此,林瑾宁眼中的冷光愈发森森。

  “是,娘娘!”

  得到命令的几人立刻各自分头行动,林瑾宁也赶紧回房换衣裳去。

  约摸过了一炷香时间,已经在花厅内喝了不知多少茶的夏槐,这才终于等到了准备妥当的林瑾宁。

  “奴才见过照王妃娘娘。”只见夏槐带着一脸的皮笑肉不笑上前给林瑾宁行礼。

  “夏内侍免礼。”这一边的林瑾宁一见来人的是夏槐,反倒安心了许多--她自认对付这夏槐还算颇有几分心得,总比来的是其他不知深浅的人要好些。

  “王妃娘娘,今儿个贵妃娘娘无意听闻府上的荀姑姑没了,贵妃娘娘急得不行,唯恐王爷与王妃娘娘受了什么伤害,便赶紧催着奴才过来看看,顺便瞧瞧这荀姑姑是怎么……”说着夏槐眉毛一挑,低头轻笑一声,言语中颇有几分威胁之意。

  林瑾宁又何尝听不出他话中的未尽之意?

  不过若这么几句就想在林瑾宁这里诈出话来,那也未免太小瞧她。

  只见林瑾宁也低头轻笑一声,倒不急着辩解什么,而是转身往主位上坐了,这才不急不缓、对着已经有几分气急的夏槐道:“夏内侍有所不知……昨儿个荀姑姑自尽的时候,我们在她窗户外头可抓到了一个大男人……当初荀姑姑是夏内侍代环母妃亲自送到我身边的,我倒也想知道,这便是夏内侍所说的‘好的’?”

  “这……”夏槐显然没有想到林瑾宁还能反过来为难他,便一时答不上话了。

  这时候林瑾宁却乘胜追击,不给夏槐一点思考的时间,接着责问道:“荀姑姑可是我身边的掌仪女官,掌仪女官是什么职责想必夏内侍再清楚不过吧?昨儿个这事往小了说不过是府中死了个奴才,往大了说,却是我这做王妃的言行无状,让身边的掌仪女官做出这样不知廉耻的事情!”

  说到这里,林瑾宁愤怒的一把将小桌上的杯盏尽数扫到了地上,砸出好大声响,吓得本来有些紧张的夏槐险些从位子上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