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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节(1 / 2)





  养真皱眉道:“我好不容易才制成的。殿下有什么事?要是没有要紧事情,就等改日再来吧。”

  以赵曦知的心性,听了这句怕是要大骂几句然后扭头就走,可是今日却一反常态,他扫了眼养真道:“你要做什么就先做便是了,我不打扰你,横竖我今儿有空,看你做完了再说话。”

  养真有些不耐烦,只是不好叫人撵他出去,又见他气定神闲的样子,心中转念:“既然如此,那殿下且先等着吧。”

  说罢,便又开始和面,将樱花水跟面调好了,放在旁边醒着,又去蒸笼里将煮好了的红豆取出来,加白糖碾碎,又将熟芝麻跟樱花花瓣加入其中,小心翼翼地团成豆沙球。

  起初养真还因为赵曦知在旁边,未免有些不自在,可是渐渐地全神贯注自行其是,竟把赵曦知忘了。

  而赵曦知在旁边的椅子上坐着,看着养真有条不紊地忙来忙去,见她碾豆子,和面粉,装馅料,那样认真专注的样子,一举一动,竟像是活动的画似的,赏心悦目。

  赵曦知心中原本还有一簇火苗在跳跃,可看着养真在面前忙来忙去,那邪火不知不觉地竟消减了。

  直到养真将樱花饼制好,上了蒸屉,又洗干净手,赵曦知却还在呆呆地看着。

  养真啼笑皆非:“殿下?”连唤了三声,赵曦知才反应过来,他看着养真,眨了眨眼问道:“什么时候能吃?”

  养真瞠目结舌:“至少要小半个时辰……”说了这句后忙又道:“这又不是给殿下吃的,你问这个做什么?”

  原来赵曦知想起之前吃她亲手做的青玉团子的滋味,却是好久没有尝过那又软又弹的好东西了,在那之后虽然也曾叫宫内的御厨试着做些,却总不是当时的味道,令人失望。

  因此这会儿见养真又做新东西,那股期望便又蠢蠢欲动地发了芽。

  养真带了赵曦知走出了厨下,见阳光正好,索性不回房中,就只在院子里站住脚。

  她靠在栏杆边上说道:“殿下今日怎么这样有空?到底有什么事情?”能耐心地等这许久,只怕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赵曦知往她旁边走了几步,说道:“其实也没什么事,只是想起来很久没见到你了,所以过来瞧瞧。”

  养真嗤地笑道:“我有什么好瞧的,还是说向来没有人跟殿下吵架,让你觉着很无聊呢。”

  她的笑脸给灿烂的阳光映着,竟显得这样明媚,让人看着心情都变好了。

  赵曦知望着养真舒展的眉眼,蓦地意识到她已经不是当初才见面的那小丫头了,等她三月过了生日,就算是十五岁了,已经是个娉婷曼妙的少女了。

  而他之前注意力都在桑落身上,且一直都情不自禁地带着偏见的眼神先入为主地看待养真,竟完全忘了此事。

  意识到这个,赵曦知不由将养真从头到脚看了一遍。

  养真给他看的很不自在,低头看了一会儿,因为她并不出府见人,所以只穿着很普通的家常衣裳,淡粉色的裙子,蜜合色的上衫,都是穿久了显得有些旧了的。

  头发也没有整理的很精致,只松松地挽着发髻,乌黑的发端斜插着一支珍珠点缀的银簪子。

  她一向是不愿意化妆的,何况今天要做点心,所以是干干净净的素面朝天,但仍是唇红齿白,眼若秋水,别有一番清水出芙蓉的清丽动人。

  这两年身量也出落了,不知不觉中比先前长高了许多,身段纤袅婀娜,腰肢更是不盈一握似的,像是一支新鲜的菱荇花才刚出水,虽然淡雅不争,却自带一股照人的光彩。

  赵曦知越看越觉着惊心,疑惑她到底是什么时候、趁着自己不注意就出落成这样了的。

  目光落在她窄窄的腰间,突然间生出一种荒唐的念头,不知道这样的腰肢握一握是什么样的感觉。

  养真似乎感应到了赵曦知的胡思乱想,实在忍无可忍,便重重咳嗽了声:“殿下!”

  赵曦知蓦地醒悟,还没怎么样,意识到自己方才在想什么,脸上先起了一层薄薄地红。

  养真很不高兴:“殿下,你到底有什么事?要是没有事且请回吧,我这里是小庙,容不下你这尊大菩萨。”

  赵曦知听她说了这句,却笑了出声。

  养真见他竟仍不恼,白了他一眼:“据说兵部的事情忙的很,殿下还有空闲在这里闲逛?”

  她虽然并不热衷朝政,却也听说因为西人犯境的事情兵部向来忙得很。

  “又是晋臣告诉你的?”

  “街头巷尾都在传说,我自己难道听不见?”

  赵曦知又是一笑,丝毫不介意她冷淡嘲讽的口吻,道:“我们都已经约好握手言和的了,我也自诩这些日子没有得罪过你,怎么你对我这样……拒人千里似的,还是说你想见的人不是我?”

  养真认真看了他一会儿,说道:“殿下今天有些怪,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赵曦知咽了一口气,转头道:“没什么。”

  养真很熟悉他这回避的神色:“听说殿下前些日子受了伤,不知是怎么样?”

  赵曦知抬起右手,当时在兵部给赵芳敬震断了棍棒,手腕上的麻痹刺痛感一直过了好几天才好,此刻提起,那种感觉仍旧鲜明。

  赵曦知道:“你也听说了?真是好事不出门,恶事传千里。”

  养真道:“我没有别的意思,只不过殿下万金之躯,务必留神小心才好。”

  “什么万金之躯,”赵曦知冷笑,声音里满是嘲讽,“谁还在意我不成?”

  养真听着话大有原因,便问:“你到底是怎么了?”

  赵曦知低下头。

  他本来心高气傲,绝不肯在养真面前流露什么别的情绪,但是放眼天下,心里的话又能对谁说?

  且奇怪的是,虽然自诩跟她八字不合,见面就吵架,但是现在见了她,却仿佛比见任何人都亲近、更值得信任一样。

  赵曦知轻声说道:“我只是有些厌烦了。”

  “厌烦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