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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色第5节(1 / 2)





  想到这里,罗起暗怪自己多言,忙道:“如果您不想去的话,我去也可——”

  “为什么不去?”江月照抬手截断他的话锋,缓缓站起身,“他都不怕,我怕什么。”

  她到酒席的时候,里头已是杯光筹措。

  江月照一进去,就见上首坐着个正襟危坐的中年男人,喝得脸有点红,但应该没醉,官威赫赫,这一定是工商局的高局长,而他左手边恒盛的周总已经有点喝上头了,眼下臂弯里正搂着个姑娘,另一只手隔空笑点着她道:“三催四请的,你这个老板才肯来!得罚酒!”

  说着他就一抬手,示意侍应生倒酒,侍应生瞧着江月照的眼色,看她首肯,才上前斟了一小半杯,白的。

  江月照也很干脆,仰头就干了,亮了亮杯底道:“不好意思,各位,我来晚了。”语落示意身后的侍应生再倒,敬完上首的高局长和做东的周总,方才放下酒杯。

  转眼三杯白的,落肚后脸都不红。

  江月照举手投足之间都透着股豪气和爽快,那气场甚至令他们不敢逼视。

  在座的男人们,若是在第一眼见到她时还有一闪而过的惊艳而后生出调戏的心的话,现在,那心思都灰飞烟灭了。

  而始作俑者周总,此刻则满意的笑道:“够意思!怎么样,坐下跟大伙聊聊?”

  江月照顺着他的意思落座,坐定后,不期然的和正对面那人的眼神对上。

  这是她进来后第一次正眼看他。司文景望着她,神色复杂。

  江月照迎着他这样的目光,觉得有点好笑,司文景在想什么,她一眼就看出来了。江月照努力回想了下,好像她真的变了许多,放在以前,眼睛长在头顶上的她是绝对不会肯屈尊应酬什么人的,而现在,推杯交盏,罚酒敬酒,竟然全都不在话下了。

  可这世界上,谁不变?

  她的思绪很快就被拉回来,有人注意到她身边竟然没有人陪,起哄道:“江小姐这样让我们的范书记怎么好意思?”

  范书记是酒席上一丛绿叶中的一点红,除了江月照外的另外一个女人。她此时身边也有一位唇红齿白的侍应生陪着,而且她就坐在江月照的边上,相比江月照的孑然一身,她在一众男人间的确是有点突兀了。

  因此范书记也笑着同意:“对呀,江小姐不会藏着什么美人儿不肯给我们看吧?”

  什么美人儿在没有江月照的授意下,都是不敢径自接近她的,这是规矩。当然在座的人不懂,或者说懂也不信。

  江月照面对大家的催促,也不着急,她的眼风滑过对面,扭头想随便叫一个几步外站着备用的侍应生过来时,脑中忽然闪过赴宴前听到的那个流言。

  她叫来身后的人,低声吩咐道:“叫顾城过来。”

  顾城没有想到进来见到的会是这样一个场合,声色迷离,他的脚步在踏进去的一瞬间就顿住了。

  “过来。”江月照脸泛红晕,冲他招手。

  她…微带着醉意的模样很美,清醒的时候,那张脸是艳是冷,可微醺时,却添了几分娇媚,吸引得他挪不开眼。

  顾城神思一晃,脚步就向着她去了,直到走到她跟前,她拉着他的手坐下,对众人道:“这下满意了吧?各位?”顾城的灵台才有了一丝清明。

  他朝周围扫视了一圈,脸色顿时沉了下来。想挣脱江月照的手,不防她顺着他的力量,倒到他的怀里,贴着他的耳轻声道:“听话,别给我添乱子。”

  顾城一僵,江月照已经离开了他,对桌上的人巧笑嫣然:“如何?我的人还过得去吧?”

  “岂止是过得去啊?”范书记目光灼灼的望着顾城,“说实话,他没来前,我挺满意的,可现在,”她说着看了眼身边的男孩,摇头道:“俗了。”

  江月照听了似乎挺得意,也不谦虚两句。

  “不如——”范书记心念一动,“咱们换一换?”

  江月照闻言手指摩挲着高脚杯,侧头看向顾城,故意笑而不语。

  而他,一如再见时的模样,紧抿着唇,发梢遮住了眉眼,不知怎么的,江月照有点不忍,伸手跟他十指相扣,脱口而出道:“那可不行~阿城是我一个人的。”

  ☆、第6章

  江月照此话一出,意思就很明显了,范书记懂规矩,笑看了眼顾城,而后没再提换人的事。

  一般酒过三巡还要谈事,作为外人的江月照不方便久留,于是她没坐多久就告辞了。

  刚出包间没几步,就听到后面有人跟出来,江月照面色不改的让其他人先走,她自己落后一步,最后抱着手停在一扇屏风前,没回头,“你都跟了一路了,有什么话就说吧。”

  司文景终于上前,“月照……”他不知是叹还是念,满是遗憾,“你怎么变成了这样?”

  “怎样?”江月照回身,直视他。

  面对她如此坦荡荡的目光,话噎在了嗓子眼,好半天才嗫嚅道:“就算……”他又噎住,就算什么?就算最亲的人死了,家业被夺了,也不要……这种话他怎么说得出口?

  只能顿住,然后无限惋惜的道:“再怎么,你也不应该这样颓废,不该过这样糜烂的生活。”

  江月照笑了,“你以什么立场跟我说这话?”

  司文景浑身一震,脸上闪过愧疚、闪过难堪,可依然下意识的为自己辩解道:“对不起,当初我以为——”

  “可以了。”江月照阻断他的话语,平静道:“当初怎么样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现在过得很好。”

  司文景听及此,想到刚才她身边那个好看到出尘的男人,登时胸中也不知从哪来的怒火,话不经思考就说出了口:“你以前多拎得起主次,就算再荒唐都没荒废过学业,现在呢?对江氏大小事务不闻不问,再怎么说,你手里还掌着江氏过半的股权,你不在乎,多的是人在乎。”

  几乎在话语落下的瞬间,司文景就觉察到自己失言了,他立刻看向江月照,可她脸上什么都看不出来,依旧是那副不以为意、过耳云烟的样子,司文景不禁松了一口气,“总之你好自为之。”

  说完这话,司文景就看似怒其不争,实则匆匆忙忙的离开了。

  江月照目送他的背影远去,脸上的漫不经意全然褪去,眼渐渐眯起来。怎么?江氏的股权有变动吗?有人把主意打到她的头上来了吗?

  突然间生出变数一定是有原因的,江月照转身就吩咐人去暗查。

  处理完正事,她想起被她忘到脑后的顾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