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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花鹿撞第54节(1 / 2)





  冷峯收拾完衣服下楼来的时候,直接把沙发上别冬光着的脚拎起来,别冬嫌痒要躲,冷峯拍了下他屁股:“袜子都不穿,光着脚跑来跑去,要感冒了。”说着给他套上在家穿的厚袜子。

  别冬放肆地用脚勾住冷峯的脖子:“这里暖和,不会感冒的。”

  冷峯给冰了下,但也不躲,直接把脚按在颈窝里给捂热了,还捉着亲了一口,再给套上袜子:“现在不冷了吧?”

  “不冷。”别冬仰面躺着,一双脚不老实地在男朋友身手滑来滑去,从脖子滑到胸肌又滑到腹肌,再往下轻轻踩住那个地方,揉啊揉。

  冷峯手上的动作都停了,圈着别冬的脚踝却不用力,任由他在某个部位踩奶一样地揉动,然后说:“你完了,你弄的,你得负责。”

  别冬笑弯弯的一双眼:“好啊,来嘛。”

  ……

  两人正在沙发上胡闹,意犹未尽呢,雨下得铺天盖地,冷峯喘着气说:“等会儿,再战一把。”

  别冬浑身都是热的,脸和眼睛都酡红,也喘气,说:“来就来。”

  这种天不就适合不出门大战三百回合么。

  冷峯的电话却响了起来,不知挤在沙发哪道缝隙里,两人四处乱掏找了一通,别冬翻出来递过去:“是邵哥的。”

  经纪人无事不登三宝殿,冷峯接起来,邵其华那边毫不废话,直接问:“你是不是最近都没查收邮件?”

  嗯?冷峯确实没怎么看邮箱,他突然想到了什么,问说:“柏林那边有消息了?”

  邵其华的笑意隔着电话都挡不住,说:“准备准备去威尼斯双年展吧,你的作品通过了。”

  冷峯已经按下了免提,这句话别冬也听到了,他捂着胸口,觉得心跳得厉害。

  冷峯笑盈盈地看着他,邵其华还在电话里说了些什么,两人浑然都似听不到了,最后只听到电话那头连喊了几声冷峯的名字,叮嘱他说:“你快去查下邮件,里面有柏林驻地和双年展的通过信息,具体后面你要怎么操作,要提供什么资料都有list,这事儿千万别耽误,赶紧的。”

  “好,马上就去看。”挂掉电话后两人再也不顾不得胡闹,冷峯捞起沙发上的毯子把别冬周身一裹,自己衣服也来不及穿,裸着身扛着人就往二楼书房跑。

  柏林和双年展分别来了邮件,冷峯先看驻地那封,德语,他翻译给别冬听,他们同一批驻地艺术家里,有不少人的作品都获得通过送去了双年展,他看到利嘉豪的名字也在其中,作品是一段多媒体实验影像,至于双年展的那封邮件,冷峯按照他们发过来的表格清单填写了他的个人资料回邮了过去,他的作品规格大,在表格中是否需要亲自到场布展一栏里,他填写的是“需要”,在是否有随行人员这一栏,他写“有”,人员名单写:别冬,伴侣。

  “宝宝,我们要一起去欧洲了。”冷峯是真的高兴,狠狠亲了别冬一口,他去过的,体会过的千山万水,终于可以以一个别冬不会拒绝的理由,带他全都走一遍。

  现在的别冬再也不会说出“你去,我在家等你”这样的话,经历过一次分开,如无必要,他将不再和爱人分别。

  别冬没有护照,他的户籍地还在老家,于是两人又飞了一趟东北办护照,跟着办签证,琐琐碎碎的一大堆事情,别冬只觉得出趟国真的太麻烦了,冷峯说:“这趟先出去,本子上有个印章,回头再给你办多年签,以后就方便了。”

  反正这些事别冬都不懂,冷峯说怎样就怎样,只是他突然想到,这一趟过后,冷峯就真的是“国际艺术家”了,以后应该会在国内国外频繁的有各种展览、活动之类,会满世界跑,那么,自己也会跟着他满世界跑……这就很像,那些出国访问的政客们总是带着自己的“第一夫人”,别冬想,自己就是冷峯的“第一夫人”。

  哈哈哈……别冬自己给自己乐开了花,这名头还是有些搞笑又有些羞耻的,他怎么也不会说出口,但是,站在这样的男朋友身边,心里是非常非常骄傲的。

  双年展还没开始,但官网上关于即将举办的这一届的信息已经有了,冷峯的名字赫然在列,别冬用他残留的英文水平勉强看懂了官网上关于冷峯的资料,只是上头没有作品信息,只有一个名字,还是英语和德语的,别冬问:“这就是《长相思》的意思吗?”

  “对。”

  作品名字旁有一小段注释,这一次别冬看懂了,因为英德双语之旁有中文,就是苏武的那首诗:【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中文互联网紧随其后,关于冷峯参展双年展的报导也纷纷爆了出来,这些文章里除了对冷峯学术上的肯定,还因为他这件作品,多了很多对作品背后故事的窥探。

  八卦精神在各行各业都永远如火如荼,艺术圈从来都是盛产之地。

  只是冷峯对这些“窥探”根本毫无遮掩之心,只要有人问起,他便坦坦荡荡地告诉对方,作品是关于思念他的爱人。

  他和别冬是一对儿的事实圈内人早已知晓,“春夏秋”的展览两人一同亮相,别冬的“泡影”展览全是冷峯出面打理,现在参加双年展的作品又是堂而皇之的示爱,冷峯对秀恩爱这回事像是根本不懂什么是低调。

  有一家很火的视频媒体想采访冷峯,这家媒体以采访一系列有争议性的人物出名,涉及各行各业,且他们的采访通常以纪录片视频的形式呈现,有对谈,也有记录采访人物的日常生活,话题犀利,影像真实,引导人物抛出自己最真实的想法和观念,却不刻意对此做评判。

  冷峯知道这家媒体,他们最有名的采访纪录片做的是某个因为性丑闻退圈的当红艺人,那条片的质感非常好,冷峯和别冬一起重新看了那条片子,决定接受他们的采访,而且,冷峯说服了别冬,他们一起。

  导演组过来的人不多,就导演和三个摄影师,以及两个收音师,所有要沟通的话题都是导演在镜头之外跟他们对话。

  别冬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场合,镜头一架起来的时候他有些手足无措,下意识就盯着冷峯,这是他没有安全感时下意识的反应,冷峯轻声跟他说:“没事,你就当他们不存在,要是觉得不舒服可以直接跟他们说先别拍。”

  摄影师也配合地说:“对对,我们都是没有感情的摄影机器人,不方便拍的时候您说声就得了。”

  别冬其实是配合度很高的人,他只是不习惯,导演也知道,素人上镜多半会有这个过程,于是前面花了许多时间就只是单纯的跟拍,拍他们的日常,偶尔隔着镜头跟他们聊聊天,非常耐心地直等到一个星期之后别冬差不多适应了镜头的存在。

  不过即便如此,别冬还是非常不好意思当着镜头的面跟冷峯卿卿我我,冷峯有时候在家里习惯性地走过路过要亲一下他,都被别冬给挡住了,最多能亲下脸颊和头顶额角,冷峯忍不住对着镜头抱怨:“你们到底啥时候拍完?再不拍完我都要被我老婆扫地出门了。”

  最后才拍采访环节,就在家里一楼客厅。

  这个大厅很长时间以来都空荡荡的,现在已经完全不是当初别冬第一次见到的模样,该是工作区的地方堆满了各种材料和两个人混在一起的半成品作品,石头、雕塑泥、木头、金属……雕塑工作室总是比一般的美术工作室更庞杂混乱,然而别冬看着这一大片“乱糟糟”的工作区想,还是乱好,乱起来说明有生机,那个冷心冷情的冷峯再也不会见到。

  导演:“你们为什么会来梨津?”

  冷峯:“我们……其实都是两个走投无路的人,然后来了这里,你知道吗,人在下坡路一路走到底,失无可失的时候,其实心里会很平静,我刚来的时候就这样,我看小冬也差不多。”

  别冬(笑):“峯哥至少还有钱,我才是一无所有,刚来的时候身上就十几个钢镚儿。”

  冷峯揉了揉别冬的头顶。

  导演:“那你们怎么评价在梨津的生活?”

  冷峯(直接抓住别冬的手):“这辈子有过的最好的生活,以后也会是。”

  别冬(想抽手抽不出):“我也是,我本来以为人生就应该是苦的,我已经习惯了,但后来发现不是……”(看冷峯,笑着不说话)

  导演:“冷老师,圈内还是有很多人不认可你,认为所谓靠【缪斯】才能激发创作灵感的艺术家,不算真正的创作者,你怎么看?”

  冷峯(还握着手):“无所谓,不是艺术家就不是吧,艺术家这个身份很重要吗?我得到现在的一切并不是因为我是个艺术家,而是因为我爱上了某个人,是因为他,才有了现在的一切,这一切被他带来,如果有一天要被他带走,我毫无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