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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1 / 2)





  通钺实在有些忍无可忍,“你们两个故意的是不是?借着打听消息的名义, 刺激我好玩是么?”

  “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织萝一手托腮, 十分淡定地将通钺顶了回去,“你们且想一想,除了这一任的三生神女出了变数, 竟从三生池中化生出二人,再往以前追溯,可还听说过有两人共任的?那你们又可曾听说过从前有什么三生神女出嫁的消息?”

  “这……”被如此义正言辞地一教训,通钺为自己的肤浅感到汗颜。

  织萝忍不住道:“通钺是怎么当司法天神当了这么久的?从前月老还很怕他,说他是冷面煞神……”

  “做的都是些糟心事,若不板着脸把自己当成另一个人去做,只怕我一日都坚持不下来。如今好了,我也知道了其实天帝天后并不是什么好人,连那样心狠手辣之人都能在神界身居高位,那我苦苦求神界众人高看一眼也就一点意思都没有,实在不必勉强自己了。”通钺摊了摊手,复又一指祁钰,“你是没见过他在九阙天是什么样子,装得仿佛雪山奇葩一般,啧,不服不行啊。”

  所以这两只就开始……随心所欲了?好歹也是有身份的人,一点都不讲究!

  织萝还在想祁钰究竟是为什么要在九阙天装模作样,祁钰却似乎想到什么,“三生神女若是不可出嫁不可动情……难怪天后要对付你!”

  “你是说当年对我下手的是红轻?”织萝大惊,“按照我对她的了解……”

  唔,什么了解呢?过去之事早就烟消云散,今生又与她云泥有别,单只是听说了几件事罢了,谈什么了解?

  按照她梦里偶得的记忆,那个时候她是与红轻相依为命的,又各自当值,能碰面的时候委实算不上太多,即便有时候对红轻的所作所为有些微词,也对她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但红轻……似乎对她有些不满。

  为何会如此?

  织萝不由得抬手揉了揉眉心,暗道好好地问个话却又不小心跑题了,而最先拉开话题的,却还是她自己,不由得有些汗颜,连忙道:“祁钰,问你话呢。”

  “若是这么说,我心里还好受些。”祁钰有些悻悻的,“当初……咳……就是我到三生池一趟之后便与你一道去治水,然后寻到大雪山去,后来帝父让我回去挨了雷刑,我养了两天便又下界了。那时候你也还在,却与天帝天后相当疏离,独来独往的,有事要请人帮忙都没人答理。所以我还是留下来了,你想做什么也是我帮你传话的。日久……那个什么嘛,水患消除之后,你要回三生池,我也要回九阙天,所以临走之前我就……我当初可是找许多人都请教过,怎么说女孩子才不会拒绝,连通钺都不放过。稿子打了十多页纸,但只说了几句话便被你一口回绝了,一点情面也没留。”

  看祁钰一副委屈的模样,织萝忍不住又逗他,“我说了什么?”

  “你……嫌我太小了!”祁钰似乎只觉得是奇耻大辱。

  织萝努力把自己当做是个不通人情世故又涉世未深的人,沿着这个思路想了想,才安慰他:“大概我当时觉得这是最体面的借口吧。”

  “这个借口其实是挺体面的,不过那时候帝父还在犹豫立太子之事,我其实对天帝之位也不算很有兴趣,可就是受不了一群老神仙成日说我乳臭未干、心智不成熟、做事冲动,你也这么说……”祁钰撇了撇嘴。

  织萝掩口一笑,“后来呢?”

  “后来……因为你一向在三生池待着也不愿意出来,我也没有什么想问的事情所以也没借口进去,很是蹉跎了一段时日。不过我还真是要感谢帝父感谢天帝。因着你们下界帮忙救灾,帝父便知道其实你们也不是永远那般高高在上的,就开始着意拉拢。尤其是天帝,自从下界一次,便似乎与天后……他倒是总喜欢往三生池跑,引得天后在帝父设宴相邀之时也时常会来赴宴,似乎也就成了个规矩。”

  祁钰叫云晔的时候一直以“天帝”相称,但他的父兄都是天帝,他却仍是称父亲为帝父,可见他与云晔实在是有些龃龉的。

  “这是个什么规矩?”织萝摇头。

  “是啊,”祁钰也摇头,“三生神女地位超然,帝父为表尊重,邀请赴宴也都是遣我与天帝来的,且是叫我们一人跑一次以示公平。轮到我那一次,恰好你们轮换,是你下值,便该由你去赴宴。我把来意一说,你也这么说我的。若是请不去人,我是又要被帝父责骂说不如天帝能干的。所以我就死缠烂打连哄带劝,你才肯可怜我。”

  织萝大概明了,“难怪从你扮道士想方设法住进来以后就一向把颜面踩在脚下。”

  “谁说的!那个时候……”毕竟是天孙贵胄,偶尔做事冲动便罢了,但还是个出类拔萃的人,为了自己喜欢的人数次低声下气是有的,但是全然不要脸皮那也是不可能的。

  通钺难得良心,“祁钰小时候还是要脸的。所以第一次在这个院子里我看到他怎么跟你说话的时候,实在是吓了一跳。”

  好的,那就给要脸的祁钰一点面子,织萝强忍笑意,“从前……我曾与你表明心意过么?”

  “算是有吧?毕竟你那时候还挺害羞的,而且为人又板正,什么话都是不会说得太过直白的。”祁钰一副缅怀的模样,“后来天帝生辰,帝父又设宴,你不当值,也被请来了,而天后也是赴宴了的。你有点不高兴,就在九阙天的后花园里与她争执两句,我正好路过,怕你们相争却被旁人看了去,就说我的府邸上昙花开了,邀你去赏花。其实我一点也不爱侍弄花草的,不过是因为从前在人界的时候,你我一道出去巡夜,无意间见了一株白昙盛放,你说喜欢,我才在自己的府邸上种了几铢……”

  先前祁钰说得含糊,织萝也就当听故事一般听了就罢。可这事说得太细,她却是想起一些事。

  *****

  “姐姐你看,昙花极难开花一次,恰好被你遇上了,这事多大的机缘啊。看在这个大机缘的份上,就不要生气了吧?”

  “我哪里生气了?不过有些失望罢了。”

  “怎么了?是我养花养得不好么?”

  “不,与你无关。这花很好,你是费了心思的。”

  “可昙花花期太短,又并不是定期开的,此次姐姐遇上了,下一次来的时候却不见得它也恰逢花期呀。”

  “我……只怕以后也不会再来了。”

  “为何?”

  “原本是三生池中化生的,属六界之外,本来也不该在六界太多走动。”

  “可就来看看昙花,也不算随意走动吧?姐姐,三生池万物不生,你又十分喜爱这昙花,常来看看不好么?何况若是你不来,这花又开给谁看呢?”

  “这花是你种的,不该是给你看的么?”

  “可我是为了你才种的。”

  “我……”

  “姐姐,我希望昙花每次开的时候,都是我们二人守在一旁共同观赏的,你愿不愿意?”

  “我又不会长住九阙天……”

  “那你愿不愿意长住呢?姐姐,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的。我……我与你旁敲侧击提起过许多次,你总是装作没听懂的样子,便将这话避过了。可我是真心的。我从小到大,不说是目中无人飞扬跋扈,但说一句众星拱月却是真的,我从来没有对谁这般耐心地确认过一件事,更不要说是求人。我只求你,认真想想这事,不要搪塞了好么?”

  “我……不愿意。”

  “你骗人。若是你一早就厌恶我,大可不必拖到今时今日。按照你的性子,不管我是不是帝子,只要惹得你烦了,一次两次便罢,时日一长,只怕你会直接打走的吧?可你没有,说明其实你也并不讨厌我啊。”

  “那又如何?”

  “既然你不讨厌我,那给我个机会又何妨呢?如果之后你发现我不好,我也不是一定就要怎样的,至少是试过之后才知道原来是真的不合适,不给自己留下遗憾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