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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1 / 2)





  “若是换个人如此,你也会跑去大闹?”

  “没错!”

  没错?没错你个大头鬼啊!难怪聆悦要逃婚。

  笑意僵了一僵,织萝摊手道:“那这样算吧。这婚事原本是鸳鸯王、王后和聆悦的母亲一同订下的,所以聆悦逃婚,先拂的是鸳鸯王的面子,是各位长辈的面子。不过鸳鸯王都已经不追究了,太子殿下还是不要再给父母丢脸了。”

  丢脸?我怎么就给父母丢脸了?连镜气得一愣,冲口而出:“可她同样对不起我了!她没给我道歉,我不能原谅她。你让她出来!”

  织萝笑意更盛,“太子殿下,男人么,要大度些。”

  “大度?祁钰殿下我问你,有人给你戴了绿帽子,你大度得起来吗?”连镜抬手一指,不辨方向,说是指的织萝也可,说是指的玄咫也未尝不可。

  织萝一直是煽风点火不错,可玄咫就是为了劝架来的,真是无妄之灾。

  偏偏连镜指向不明,玄咫辩驳不得,只好默念阿弥陀佛。

  被点了名的祁钰摸了摸鼻子,只是看了织萝一眼,淡声道:“孤不曾婚娶,也没有定亲,目前还没人有这个能耐。”

  这是什么意思?没有婚娶没有定亲便能跑到人界胡作非为了?

  连镜噎了一噎,“心有所属的也算!”

  “太子殿下,”织萝忽然叫了连镜一声,下巴一点,“你自己摸摸,脑袋上早就绿了,还需得旁人来?”

  在结双城中,连镜自然是以自己的法相示人,面上有五彩纹饰,额顶与发丝分界之处还翘着几缕翠绿的绒毛,不仔细看还以为是不服帖的额发。

  只是这样一看,可不是头上一点绿么?

  可不是不要别人也绿了。

  “连镜啊,你在人界大概听过一句话,叫强扭的瓜不甜。既然人家不把你放在心上,你又何必自讨没趣?”祁钰清了清嗓子,还若有似无地扫了织萝一眼。

  啧,真是深情款款。

  “亏你说得出口!从前你吃大师的醋还少么?”连镜果然还是那个连镜,出口就伤人,无论如何都要伤人。

  玄咫有些听不下去,轻咳一声道:“太子殿下,还记得在和谁说话么?”

  原本是在劝诫连镜注意言辞,顺带也想转移话题,但此言一出,织萝也变了脸色。

  他在跟谁说话?那可是天帝的胞弟、堂堂聆悦殿下!鸳鸯太子算个什么,能与天帝一脉比尊贵?

  可就是天帝的胞弟,竟隐瞒身份、纡尊降贵地跑到她身边听候差遣,不比得连镜,一族太子与他说话,都还得拿捏着小心。

  “太子殿下,若说您真的见到聆悦,您想和她说什么?”织萝冷不丁开口。

  连镜难得愣了一愣,“说……说什么?”

  “您一大早地在这里发疯,却连为什么都不知道?”织萝轻笑。

  连镜怒道:“我如何不知道?我只是要聆悦出来说清楚,为什么要和野男人订婚!”

  这话方才就解释过了,连镜也是气昏头了,才会这样胡搅蛮缠吧?

  但还没等谁开口教训他,忽然有个醇厚的男声开口道:“殿下这话怎么说的?在下好歹家世清白为人端正,从前也不认识聆悦姑娘,还是奉大王旨意来求亲,怎么就成了殿下口中的‘野男人’?这话有失公允,还损了在下的名誉与聆悦姑娘的清白。”

  这人……模样不说十分英俊,那也是相对祁钰、玄咫这样难得一见的男子而言,与连镜倒是可以一较。只是这谈吐,却比口不择言的连镜不知强出了多少。

  连镜脸上青了又红,红了又白,却还色厉内荏地喝道:“你是和何人?怎的擅闯人家姑娘的内院?”

  你讲点道理,先大吵大闹着要进去的可不是你自己么?众人又是嫌弃又是好笑。

  那男子却只是彬彬有礼地道:“在下陶泽。”

  “宰相的外孙?”连镜挑了眉。

  这不废话么?赐婚的时候便会点明家世身份的。

  然陶泽也只是笑着颔首,“正是。”

  “听闻宰相诗礼传家,女婿也是个文官,没想到你竟喜欢这些夺人妻室的下作勾当!真是败坏门风!”连镜咬牙切齿地道。

  胡言乱语也是要有个限度的!

  在场的都是老相识,丢人次数太多,也不差这一回。可当着外人就这样……

  祁钰与织萝都想喝住他,然而这时,潋潋却忽然出现,认真地道:“太子殿下,还请您慎言。小姐说了,您方才所说的那些有损她清白的话,她听听也就罢了,毕竟她先行逃婚,有错在先。可陶泽公子是无辜的,又与您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倘若您再这般含血喷人,可就别怪她告诉大王与王后了。”

  “她还学会告状了,我竟还不知道呢。”连镜显然还是有些怕父母,一听聆悦可能会把她的所作所为告诉鸳鸯王夫妇,连镜的气焰便一下子矮去一截。

  潋潋又道:“人界成亲后还有和离,人家写放妻书里还有‘愿妻娘子相离之后,重梳蝉鬓,美扫娥眉,巧逞窈窕之姿,选聘高官之主,弄影庭前,美效琴瑟合韵之态’这样的话,我们小姐说了,她与太子殿下到底还没成亲,又是在人界相识一场,还是好聚好散吧。”

  连镜的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胸口起伏不定,仿佛一口气上不来。良久之后,他才问:“她真这么说?”

  “难道奴婢还敢胡乱传话不成?”潋潋暗自翻了个白眼,“小姐也不想在自己家里闹得太难看,毕竟传出去,也不是看的我们家的笑话。”

  连镜一下子变得失魂落魄,在原地站了半晌,才自嘲一般地道:“原来她看我这般上蹿下跳地,竟是如笑话一般。那好,我也不在这儿惹人嫌了。”

  这死活劝不走的牛皮糖,竟然自顾自地便去了。

  连镜走了,玄咫连忙跟了上去,祁钰却站在了原地。

  陶泽松了口气,就要往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