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榆木(1 / 2)





  炎鸣神君甚觉这些老家伙吵闹,捏了个术诀,将他们的声音消去。

  带着绛儿进入空荡荡又十分洁净的木屋,笑道:“好了,开始布置你的家吧。”

  他见过绛儿在幻境中对含羞草丛的依依惜别,失去唯一可以称得上家人的草丛的落寞,便越理解她每次总要营造一个家的氛围。

  绛儿疑问:“我们要在这里很久吗?要待一百五十八天?”

  毕竟她听到火神族先祖要玩神君一百五十八天。

  炎鸣神君道:“倒不必这么久,我还摸不清他们留下的元神力量几何,何况他们人多势众,应会耽搁几天。”

  绛儿点点头,道:“神君早知道阵法内是火神族的先祖,他们不会伤害神君,所以才立刻答应进来的吗?”

  炎鸣神君看着他仰起清丽小脸认真问,不禁食指一刮她的琼鼻,道:“不然我在你心里就是个鲁莽的人吗?”

  绛儿低头抿唇笑了笑,“不是的。”

  炎鸣神君盯着她的娇羞的笑靥,绛唇娇嫩,不觉滚动喉结,咽了咽口水。

  别看他在幻境中对南筝一口一个我最爱的小草,到见了绛儿满腔豪气顿消,小心翼翼地表达他对小草爱意,生怕她又拒绝他。

  绛儿果然没注意他心思涌动,她从大千袋中取出她惯用的家具,忙忙碌碌间看到神君要出门,她偏头喊他,“神君今晚要回来,我给你施针。”

  炎鸣神君行至门首回头,只见她将一块碎花桌布铺在桌案上,像是女主人叮嘱早晨出门的丈夫不要晚归。

  他心中泛起一股温暖的甜蜜,道:“定不让小草久等。”

  第一个陪炎鸣神君玩的先祖元神没打一个时辰就败下阵来,第二个撑了一个半时辰。

  绛儿出来采野花,看到神君以一敌叁,山谷内回荡着神君肆意的大笑。

  绛儿不禁看痴了,她坐在石上,目不转睛看神君烈焰之力灼灼燃烧,他飞立中央,红发飞扬,银袍飘动,神态傲然,举手投足充满力量、自信,在这战场上,他就是天地间至高无上的不败之神。

  绛儿怔怔看了良久良久,心里眼里都是神君,晚霞满天,不败的战神银靴落地,他沉稳的脚步踏着青草,面带笑容,温柔地唤了她一声绛儿。

  绛儿心跳突然停止,接着剧烈跳动,她第一次体会领悟,什么叫心动。

  她望着神君眼波柔情似水,道:“神君……”

  炎鸣神君惯来是破坏浪漫场景的好手,她一指绛儿怀中的花儿,道:“你采这堆蔫花儿来做什么?”

  绛儿低首一看,她惊觉自己坐了一下午,娇艳盛开的花儿都垂下了头。

  “你不会晒傻了吧?”炎鸣神君见她痴痴呆呆的样子,忍不住揪了揪她的耳朵。

  绛儿只觉现在她一点都不想神君存在眼里,更不想神君存在心里,没好气地将花一股脑丢到他身上,转身跑回屋去。

  炎鸣神君不知道自己干了件凭本事单身的大好事,还觉小草莫名其妙,干扁的花儿当头把他一砸,落得满身都是,追上去道:“你说我是不是把你的小脾气惯坏了?”

  绛儿不满地跺了跺脚,浑身说不出的不畅意,她明白了琳雪为什么说神君是榆木脑袋,这么想着,她也就这么说了,娇气的声音:“榆木脑袋。”

  炎鸣神君无故被砸,无缘被骂,上前扯住绛儿,道:“是不是想我打你屁股?”

  绛儿拍开他的手,毫不在意道:“你打。”

  炎鸣神君没打着人家屁股,手倒是被拍开得响亮。

  他气得龇牙咧嘴,咬牙切齿。

  一腔烦躁无处发泄,在房内乱转,想踢几脚东西,但每一样东西都是小草精心布置,他生生忍住,一屁股坐在床上,开始他对小草最大的惩罚,不理她,绝不理她。

  绛儿见神君没在跟前晃,下午还没弄明白的心动,方才与神君的不愉快全部抛诸脑后。

  坐在桌案前看了一阵子医书,待天际擦黑,燃上灯烛,回头看了一眼床榻被占,只好在凳上盘腿调息运气,将从先祖处所获的力量一点点与青翠灵力融合,化为自己真正的力量。

  炎鸣神君生了没一柱香的闷气,长了针似的屁股就坐不住了,目光装作毫不在意地打量房间,绝不落在她身上。

  偏偏不管目光转到哪里,余光总是留在她身上。

  他暗唾自己一声,告诉自己让小草知道知道他的厉害,叫她以后还敢给自己摆脸色。

  心志坚定的炎鸣神君又看似安静地坐了一柱香,左等右等,那小草居然还在看医书,难道她没看出来她捅了一个天大的篓子,他决计不会再理她了吗?

  她知道了!炎鸣神君心内欢呼雀跃,只见她忍不住回身看了他一眼,下一刻定是求他原谅,炎鸣神君扭开头,他岂是这么随便能原谅的人?

  他的脖子都快扭僵了,那小草怎么还不过来道歉,他僵硬地转过头,偷觑了一眼桌案处,登时气得火冒叁丈。

  那小草非但没道歉,还闭眸不理他。

  她不会真的不理他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