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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巴不可以摸[娱乐圈]第47节(1 / 2)





  被小蛇爬过的存钱罐里,存在着她无法忘记的气味——那个举刀砍断她尾巴的天师,他的味道混着鲜血深深刻在脑海里, 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弄错。

  她对周子寂尚且还能容忍。那个无知又傲慢的人类总想掌控她, 将她占为己有, 但是想养个活的,对她不曾生出过杀意。

  周怀仁不同。年近半百的天师半生浸淫杀戮,手上沾满了妖怪的鲜血和怨恨,看她的眼神就是刽子手看牲畜的眼神, 手起刀落天经地义, 就是奔着要她命来的。

  她也一样。

  如果周怀仁此刻出现,她在谢烬身边学到的克制和理智全都会荡然无存。她只想化出利爪, 用最凶狠的力与速撕扯他的喉咙,把自身承受过的痛苦全部奉还给他。

  谢烬听见她喉咙里发出小兽般的呜咽, 包含着无尽的委屈和不甘心。

  他身边没有出现过蛇类动物, 也没让她见过。今天才知道她这么害怕蛇,或许是天生的, 乍一看到这样的场面,又被爬了一身, 实在可怜。

  “吓到了?”谢烬柔声道, “这里是安全的,我会让应眠把蛇妖赶去林子里收拾。”

  奚言摇了摇头, 原本打算解释, 可话到嘴边又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只应了一声好。

  “别怕。我会在院子里再设一重结界,不会再有小蛇闯进来了。”谢烬有意逗她宽心,“她们都睡着了, 给你施个咒也好好睡一觉?”

  她破涕为笑,乖乖地躺到床上,拉好被子闭上眼睛。谢烬俯身轻触她的额头,指尖泛起微光,看着她眉心舒展,呼吸放缓平息,才无声地转身带上门出去。

  不多时,奚言翻了个身背对着门,悄悄睁开眼睛,抱着被子难过地蜷起身体。

  谢烬的手法很温和。只能让她入眠数个小时的昏睡咒,有意抗拒就能够抵制。

  她没有对谢烬撒过谎。可还是瞒了他,没有说出周怀仁的事。

  她原本以为自己已经走出阴影,不再执迷于过去。可原来不行,只要她嗅到那个天师的气味,就会记起曾如何在他手里吃过苦头,甚至差点丢了性命。

  她杀心难消,却不想被谢烬知道。

  他一定会很失望。

  或许有办法既能给自己报仇,又可以不被谢烬发现?

  谢烬向来不干涉任何人的自由活动,也从没明令禁止过她去向天师复仇。

  那么她就自己想办法去悄悄报仇,只要不被谢烬发现,应该就没事了吧?

  奚言想到半夜,辗转反侧难以入睡。次日早晨大家都起床,也跟着坐起了身。

  除她以外的三个女孩都已忘了前一晚的变故,只觉得是光怪陆离的梦境碎片,甚至没人提起。

  一切照旧。只是游曦经过奚言床边时,不经意地问了一句,“诶言言,昨天晚上没抱着你小狐狸睡觉?”

  她每天都要把存钱罐放在床头,睡前还得摸一摸,同宿舍自然都知道。昨晚事情发生后,她对存钱罐上的气味有点膈应,才放到了离床远的桌子上。

  “我……忘记了。”奚言没说实话,和蝴蝶的幻术一起圆了谎。

  这天是跟周子寂定向约会的最后日期。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奚言答应了周子寂的约会邀请。

  周子寂在楼下等她。宽敞的长沙发一人独占,架起双臂搭着靠背,俨然胜券在握。

  谢烬没出房间。

  就像女生宿舍里有整套漂亮的桌椅茶几,男生宿舍里也有一套小沙发。应眠前一晚追查蛇妖踪迹,天亮时才回来补觉,这会儿还躺在床上,看着窝进沙发里闷声不吭的老朋友,故意一本正经道,“谢先生,你书拿倒了。”

  “……”

  谢烬看都没看,抬手把书扔到他脸上。被他笑着抓住放到一边,又是用开玩笑的语气说认真的话,“不想让她去?真那么在意,直接出去拦不就行了。 ”

  谢烬说,“她有她的想法和自由。”

  “太自由了未必是好事。”应眠语重心长道,“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会哭的孩子有糖吃。”

  他大概明白孟黎为什么要把谢烬忽悠来参加这个节目。

  谢烬生性淡泊,很少为自己求什么,也不勉强别人。看起来大度,其实是对别人不抱什么期待。

  “不属于你的再怎么样终究勉强不来”——是这种想法。

  但这个节目不一样。微型社会里,竞争关系无可避免,那种慢慢来日久见人心的悠闲节奏不吃香,找对象是需要抢的。

  孟黎就是要他把得失心和占有欲都捡起来。

  “再者说,小狐狸也不一定是看上那个姓周的了才要去。”应眠道。

  “你要是不想当坏人,那就得相信她。让她自己去处理。”

  **

  “你似乎很喜欢这对耳坠。”

  灯影摇晃在江畔高层餐厅的全景落地窗上。周子寂看着相对静坐的女人,率先开口搭话时,心里有陌生感油然而生。

  从学校里不欢而散到现在的短暂间隔里,她又变了很多。在那张一对三的晚餐桌上,从第一眼看到她开始,陌生的惊艳感就始终令他万分在意。

  他厌恶这种脱离掌控的感觉,也不想承认奚言在离开他之后光芒更盛。

  她明明是那个穿着宽松睡衣在家里跑来跑去,天然纯净的少女,却开始拿这些锦衣华服,珠宝首饰来装饰自己,变得俗不可耐。

  “这个吗。”奚言摸了摸耳坠,大方地告知,“是谢烬送给我的。”

  整个下午到晚上她都是这样。一口一个谢烬,即使声如莺啭,听起来也讨厌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