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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46)(1 / 2)





  每每在这个时候,风涅似乎就会变成另一个人。不再是那傲娇又好戏弄的小凤凰,而是仿佛凌驾于所有人之上的支配者。凡指尖触及的,是风是雨,全由他掌控。

  甚至还强压了他所释放的气场。

  想了很久,路明遥才大概想到了要如何去描述这样的风涅。

  这个时刻的他存在着兽性,并且是强占欲极强的那种。

  今天的神交是在路明遥没有发作的情况下进行,可他在与风涅主权的争夺中,依旧失败了。所以现在只能无奈地被人压着,任由对方肆意妄为的入侵。

  风涅似乎是察觉到了他的分心而有所不满,目光微凉地看了他一眼后,蓦地加重了元神的侵袭。

  如果说直到方才,风涅都像上次老实地安抚而蹭着他元神气息的话,自他闹了点脾气后,他现在开始感觉到元神被人强行拨开往更深袭击的感觉。

  路明遥呼吸一滞,无法在第一时间找到合适的形容词去描述他那一瞬间的感受。

  就像全身上下每一个毛孔与缝隙,突然尽数被不属于他的灵气占据。而越往深处去元神就更为脆弱,遭受刺激的敏感度也会越发强烈。

  眼中的水润控制不住地从他眼角溢出,映亮了他勾人的眼尾。

  他下意识反手抓住了风涅逐渐将他拥入怀里的手,艰难地开口发出些许难以拼凑完全的声音:风涅!

  明明带着警告,却在轻弱的声线中变得欲迎还拒。

  风涅的心情显然不太好,所以顺着下意识的进攻想要寻得些许安抚。

  可能是因为来见他之前遇见的事,可能是这些天早就堆积在他心底多时的郁闷与不安也可能是路明遥的反应,实在过于放纵。

  就如他随意而又大方的性子那般,于这种事情上他从来不会含蓄地收敛着自己的感受。只要他感到愉悦,就会将那份心情尽显在眼神与反应上。

  殊不知这些反应,会给予侵袭者更大的鼓励与诱惑。

  路明遥那微不足道的警告自然没有任何效用,没多久,他的元神内彻底就感受到来自另一方难以忽视的气息,蹭得他只能用力抓住风涅身上的衣服,缓解它所带来的怪异感。

  明明只是元神的交触,却让他觉得风涅已经把他全身上下每个地方都给占据了。

  风涅还不至于迷糊得把自己的元神部分全都侵入路明遥那惹人怜惜的元魂之中,可即使只有清浅的侵袭,都刺激得初次经历此事的路明遥截断思绪,只能无助地靠在风涅身上任由他牵引着自己。

  风涅,你放肆!最后俩字的尾音出口时都颤动得飘忽。

  恍惚间,路明遥好像见到与自己额头相抵之人,眼底滑过一丝清浅而又带了些许恶劣的笑意。

  搞得他总有一种,不小心被骗上了贼船的错觉。

  当来自外来者的刺激攀升至巅峰,路明遥惊骇地察觉到自己身体的异常,却又难以自控,只能无措微弓着后腰扑入对方温热的怀抱之中。

  直到一切重归平静。

  耳边是瑶池中央的流水哗啦啦的声音。

  当风涅收回了元神,浑浊且深邃的双目才又恢复些许清明。

  但他很清楚自己刚才究竟对路明遥做了什么事,严格而言甚至没有得到他的允许。但他情绪上头的当下实在难以制止自己,积压在心中的郁气已然折磨着他多时,唯有再对他更狠一些,才能得到抚慰。

  路明遥一只手挂在他后脖子上,靠着他肩膀用力呼吸与喘息,似乎是在平复着自己。

  风涅垂下眼睑,遮住眼底残留的情动与暧昧不明的餍足,努力保持清醒与冷漠的姿态,不发一语。

  他其实已经做好了被路明遥责骂的准备。

  路明遥在很久后才起身,用力掐住他下颌态度强硬地迫使他抬头与他对视。令人遐想的绯色尚未从他微红的双眼褪去,再搭上他眼中居高临下般的傲然,竟别有一番风情。

  小凤凰,胆子大了?他清灵的声音里罕见地带上情动后的喑哑。

  情绪难辨地睥睨他几眼,他才又姿态高傲地将他放开:你把我给弄脏了。

  风涅微微一顿,循着他视线往下看了眼,有些茫然。

  他已经很克制了,从头到尾都没叫路明遥察觉到任何异常,没让自己露出一丝逾越的反应。

  半响后他才反应过来,有感觉然后的人是路明遥。

  路明遥也不觉尴尬,像是风过不留痕用完人就丢的渣男,态度坦荡气定神闲地从他怀中起身,步伐悠闲地往瑶池方向走去。

  下水前,他还侧头顺口问他:我要洗身子,你要一起吗?

  细汗浸湿了他额前与鬓边的几缕发丝,凌乱地贴在他白皙的脸颊边,瞧着特别像在结束某种激烈事情后的模样。

  风涅微红的耳根被暗夜悄悄藏起,他君子般淡然地站起身子,沉着回答:不用。

  殊不知这样的平淡,需要多大的力气来维持。一想到自己可能喜欢着路明遥,他就控制不住自己在过程中对他有更强烈的感觉。

  他转身背对着路明遥不再看他,耳朵在片刻后捕捉到了入水的声音。

  思绪混乱间,路明遥开始与他聊了起来:你见我之前,遇着谁了?

  提及此事,风涅心神终于收敛些许。

  见到了陆明义。他微蹙着眉,沉声提醒,我觉得他有点奇怪,你自己小心注意。

  路明遥全身都浸泡在温暖的池水里,微微侧头回道:哦?他怎么着你了?

  风涅搁在腰前的手微微一收,回道:他说他喜欢我。

  短暂的静默后,路明遥轻声笑道:这不是挺好吗?有追求者表示你还挺有魅力。

  风涅说:我不需要。

  闻言,路明遥又笑了几声,笑得风涅又觉得心脏微痒,想挠却怎么都挠不着。

  有的时候真想把路明遥的嘴给闭上,怎么就不能多说点他爱听的话。

  之后路明遥随口与他聊了几句,又突然轻唤一声他的名字,说:我外袍的袖子里的琉璃凤鸟,你拿去吧。

  他下水前把外边的衣服都给脱了,随手丢在了池水旁,身上依然只留下一件轻薄的白丝里衣。风涅在原地纠结了几息的时间,还是硬着头皮走到那堆衣服旁,果真从里面摸出了路明遥原本说好要送给他的雕刻。

  握住的那一刻,他立马就察觉到了琉璃里装着的光点是何物。

  水声轻响,抬头时浸泡在水中的人已来到池边,站起身子与他对视:以后我忙起来没空陪你,你可以拿着它睹物思人。

  晶莹的水滴顺着他湿透了的长发与脸颊滑落,在他漂亮的脖子上滑出几道透明的水痕,跳到了锁骨,然后循着身体的线条又落入池水里。

  白衫浸水后紧紧贴在着衣之人身上,不仅勾勒出他身子的弧度,原本被遮掩的地方也变得有些隐约。

  甚至能看见躲藏在胸前发丝之间的粉红。

  风涅怔了一会儿,才羞怒道:谁需要睹物思人了?

  水中之人又弯起眼睛,黯淡了天空的星月:不想要就还回来。

  落在身上的墨发随着他的动作又散开了些许,风涅心虚地别开视线,握住凤鸟雕刻的手捏得发紧:送出去的东西,没有要回的道理。

  久远得原本以为早该被他遗忘的话本内容不合时宜地又窜进他脑子里,不正经的形容词忽然变得清晰。

  风涅出神着试图想要把这些内容从脑中挥开,也没听清路明遥后来又跟他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