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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3)(2 / 2)

  遵守命令对一身反骨的风涅而言,是不可能的事。

  路明遥的动作已经很快了,闪身就来到风涅面前想把东西抢回,并企图再次对他施行之前的压制。奈何东西就在风涅手上,再快也快不过他把它打开并取出里面的红线。

  路明遥用力抓住了风涅的手腕,刚想把缠绕在他指间的红线夺回,可那条线却在被他触碰前化作一道浅浅的金色灵光消失了。

  天上的阴云突然响起了滚滚雷声,金光消失的瞬间风涅也是一怔,旋即俩人在同一时间听见了心脏猛然重重一跳的重响,不约而同地抬手捂了捂。

  风涅皱着眉头,朝路明遥问:你做了什么事?

  他一开始还以为,是路明遥早预料到他会有此举动,故意设下陷阱让他偷走了锦囊,再反过来对付他。可是他问完话后见到路明遥的脸色比他还难看,心中的猜测又变得有些犹豫。

  路明遥袖子底下的拳头握得指节发白,沉着脸对风涅一字一字道:你倒不如问问你自己,都做了什么好事。

  那是上仙界发下来的红线,让我娶亲用的。路明遥已经很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但还是不难听出里面的咬牙切齿。

  他心里应该要有很多火气,可大概是这乌龙实在闹得有点大,惹得他连脾气都不知道该怎么发了。

  因为风涅的反应,明显比他本人还要难以接受。

  这是理所当然的,先不提路明遥是个男人,何况还是风涅最为憎恶的仙道人士。

  他怎么能够接受要与对方结为道侣的事?

  把它解了。风涅眼神冰冷地直视着路明遥,说话的语气,显然没将路明遥这宫主放在眼里。

  路明遥看着处于爆发边缘的白凤凰,不知缘何心中的郁闷忽然散了些许。

  他淡声回道:如果那么容易就能解,我还需要着急?

  话刚落下,俩人耳边就传来一道飘渺的声音

  天契已立,永结同心。

  风涅脸上的表情已经不能用阴沉和可怕两个词来形容了。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止了流逝,周围的声音全都被隔绝在迟迟无法回过神的震惊之外。相顾无言的两个人,此时心里意外的默契地冒出了相似想法。

  就不应该打开那个锦囊。

  就该把锦囊收进乾坤袋。

  只可惜世界上没有后悔药。

  路明遥刚开始为这件离谱的事情感到头疼,却不料事情还没结束。

  他看见风涅突然蹙着眉头,有些不适地摸了摸锁骨处,与此同时,他锁骨的位置也忽然传来被一股很热的能量给烙了一下的刺痛感。

  他松了松衣领看了一眼,才发现有灼烧感的位置,多出了一枚拇指盖大小的浅橙色印记。从印纹来看,很像是一簇火苗。

  再抬头时,风涅那双琥珀色的凤眸,正直勾勾地注视着他,深邃得难以分辨其中的情绪。

  路明遥看了眼风涅被衣衫覆盖的锁骨,压下内心的烦躁,问他:这又是什么?

  风涅沉默片刻,心如死灰地回道:凤族结亲成功之后身上会化生一道印记,证明已正式成年,证明已有婚配。

  凤凰一族向来是一夫一妻制,情比天高,生死相依。所以他们在婚配之事上从不含糊,毕竟选择了便是一生一世,若非路明遥手里那什么天契带有比较强制性的效应,他们之间的伴侣关系光有凤族血脉这一关卡着,就不可能如此草率结成。

  正因如此,风涅也才没预料到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回话间,路明遥已经来到他面前,扯开他的衣襟想再三确认他说的话是否属实。风涅也没有阻止他,还在试图整理混乱不堪的思绪。

  仙道修士的气息,让他条件反射地就想动手品尝鲜血的味道。

  而偏偏,他现在竟然与来自仙道的人成了道侣。

  简直荒天下之大谬。

  路明遥盯着他脖子下那枚金色的凤凰印记看了很久,风涅以为他也和自己一样因过于震撼而无法第一时间接受。

  可没想到他回过神来,说的第一句话竟是:为什么你的印记跟我的不一样?

  紧接着是第二个疑惑:还比我的大?

  风涅沉着脸将衣襟从路明遥手里抢回,重新把衣服整理好后才回答:因为你身上是女方的印记。

  不晓得是不是因为这种话题比较敏感,以至于路明遥听见回答时,总觉得风涅沉冷的语气里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嘲笑之意。

  路明遥抿了抿嘴,不怎么高兴地问:凭什么?

  风涅没想到堂堂宫主会在这种小事上与他计较,气笑着回道:就凭我是凤。

  而路明遥虽然同样性别为男,奈何他并非凤族,这印记原本就是因为受到风涅血脉影响而生,理所当然地将另一方默认成是他的小媳妇。

  路明遥的头更疼了。

  白日积累的公务已经让他疲惫不堪,现在又不小心和仙宫的重犯绑定了这样的道侣关系,他很意外自己现在竟然还能保持冷静。

  甚至还有那么一丝侥幸的想法觉得至少宫宴上,他不需要被强迫去挑选什么仙子了。

  天契的优先级大于凤族的契约,需要从你这里把道侣契约解除才行。比起的他平静,全身上下都写满了抗拒的风涅恨不得能当场把刚立下的天契给破了。

  路明遥道:你自己惹出来的祸事,如果你不手贱打开那个锦囊,今日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我从没用过天契,不知该如何解开。

  风涅盯着他看了片刻,忽然笑了一声,眸光意味深长:或许,有一个更简单的方式。

  路明遥抬了抬眸,只感觉熟悉的杀气四起。

  周围的风又开始剧烈吹动,风涅的声音没入风里,显得很冷清:天契既然因你而起,只要把你杀了,自然就能解了不是?

  他这辈子与仙道之人誓不两立,最厌恶的便是这些道貌岸然的仙道人士,更妄论结作道侣。

  尤其所谓的仙宫之主,都不过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伪君子罢了!

  烈风载着风涅的怒火,化刀剑之势朝路明遥袭去。而被列为目标的人却只后退了些许距离,默默地注视着攻击朝他奔去,丝毫没有还手的想法。

  还不等风涅感到怪异,就见前一刻还来势汹汹的烈风,下一刻就在触碰到路明遥之前化散开来,杀气被彻底瓦解。

  风涅没有开口,但上下激烈起伏的胸膛正宣示着他的怒火与不理解。

  这平陵山上的结界再强,以他的能力也不至于宫主什么都不做就能化解他灵术的地步。

  与他遥遥相望的路明遥忽然又弯了弯双目,墨眸中泛着的微光,似有星星不小心落入他眼睛那般清亮动人。向上扬起的嘴角抚平了方才还在肆意吹刮的晚风,从他身旁拂过时,撩拨着他鬓边发丝的力道如此轻柔。

  瑶池处的流水再次成了路明遥清和的声音的背景:对了,有件事我方才好像忘了告诉你。

  风涅没有错过路明遥眼底一闪而过的狡黠,他心里隐隐升起了不祥的预感。

  果不其然,紧接着就听见路明遥继续道:天契之所以叫天契,除了它霸道的执行权之外,还有另一点是因为它拥有对宫主的绝对保护权。

  毕竟天道让宫主娶亲,可不是想见到娶回来的人最后把人给杀了然后篡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