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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65)(2 / 2)


  时而失控地卷紧,又猝然地松开。

  如果魔物是受到他有着佛印力量的血液影响,仅仅只是这么些许就已经动摇至此的话,那如果是更多、更多呢?

  现在这情形应该不算是胡来吧?

  谢忱山闭眼。

  滴答。

  浓郁的血腥味再一次涌现的时候,那些凝滞的鬼林是反应最快的。

  嘻。

  那就像是摆在饕餮面前的美食!

  那在更深处的,原本保持着永恒宁静的影子也开始晃动了。

  正在鬼林中穿行的陈紫河皱眉,那只竖瞳旁边的皮肉已经逐渐纠成紫色。

  鬼林醒了。

  广云仙子皱眉说道:那可真是麻烦,这一片地方被下了禁制。只要想通过这片树林,就没法御空飞行。

  这也是他们不得不脚踏实地的原因。

  那只鸮倒是提着那杂役上了天,只不过它仍然是在鬼林的旁边飞翔,并没有越过禁制。

  陈紫河道:以这只铃铛的效用,至少也能维持一刻钟的时间。而且前面那些原本就没有醒过来的东西也开始活跃起来了,这好像是被什么吸引了一样。

  是被什么东西诱.惑了吗?

  天上。

  魔物弯下了腰。

  那是一个极其扭曲的姿势,就连站在他正前方的六和也忍不住心有诧异,难不成这是魔物又一次伪装?

  但是他想起之前徐沉水的性格,又觉得那不可能。

  在这之前六和从未跟魔物交手过。

  他曾经听说过,这个随着青天师弟一同进入仙门的杂役或是不能够称之为杂役了,他所展露出来的实力令人钦佩,他刷新接引峰的速度也是前所未有。

  六和虽未见过他,心中却早已有些尊敬。

  而现在当真与他交手,他自然也为那份强大而震撼。莫要看他的岁数,仿佛很是年轻,但是比起只有百多岁的魔物来说,他所度过的悠悠岁月无法用语言来描绘。

  这样一头强大的魔物,为何会听从那少年佛修的话语,令他们不得其解。

  可若是真的失控,也是让人叹息不已。

  没有理智的魔物就需要斩杀。

  这才是让六和与陈紫河他们戒备的原因。

  因为在过去,并非没有这样的例子。

  六和师兄,一道清冷的嗓音突如其来响起,暂且把这里交给我吧。

  仿佛裹着血色与寒风。

  白象。

  六和微愣。

  是了。

  在刚才的种种乱象之中,他们所有人都忽略了那头刚刚在鬼影走廊中出了大力气的白象。

  那头白象去哪儿了?

  他蓦然看向那佝偻着腰的魔物。

  一团白光以即便是他都觉得痛的力道穿刺过黑色,栩栩如生的白象柱子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白象柱子?

  尽管他确实没有从那头白象身上感觉到什么生命力,可是柱子?

  难不成是什么宝器?

  不,宝器的等级或许都不足以形容。

  那头白象可是刚刚把整条鬼影走廊的亡魂都彻底度化的人。

  每一条魂魄被堆砌成砖头在累积,在那条走廊里面数不清究竟有多少在痛苦呻.吟的亡魂,而仅仅靠着踏身上散发的白光,就让他们彻底安详去往轮回这样的存在,哪怕只是一个器物,那也必然比拟仙器。

  所以真的很痛吧。

  六和感觉胃在痉挛。

  哪怕是徐沉水,在那瞬间遭受到白象的袭击,也是痛苦不已。缠绕在佛修身上的触须,因此有了瞬间的破绽。谢忱山踏空飞了起来,无数漆黑触须自下翻涌着冲天而去,像是要重新把他握在手中。根根盘踞在一处的滑腻根须仿佛是触手一般,诡谲又恐怖。

  六和下意识就想要出手帮少年佛修阻拦。

  不用。

  那道声音继续在六和的耳边响起来。

  你他看向那少年佛修,连话都暂时停住了。

  人能流出多少鲜血?

  让那少年的白袍都染成了红色。

  谢忱山倚靠在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的白象,淡淡地说道:徐沉水。

  破裂开来的洞,重新扭动着,融合在一处。

  空洞着一双血红眼眸的魔物抬起了脑袋,那些抓不住人而无所适从的触须全部倒涌回他的体内,也同时吞进去了满满的鲜血。

  嗬嗬

  魔物猛地掐住喉咙。

  学得很像啊。

  谢忱山想。

  分明不是用口舌吞进去的东西,却下意识在痛苦与想做呕的时候,学着人的模样掐住了喉咙。

  究竟是佛印的问题,还是鲜血的问题

  谢忱山驱动着佛印,第一式!

  金色拳印裹着无比的威压朝着魔物袭去,那庞然的力道让人颤栗。过于纯粹的佛光像是要净化世间一切的妖魔邪物!

  徐沉水险之又险避开了那一招,却有小半的触须在拳印中泯灭。

  魔物没有反击。

  他只是单纯机械避开了有可能伤害到他的强大攻击。

  谢忱山在打出第一拳之后并没有乘胜追击,反而是停下来仔细观察了魔物的反应。

  六和自然能看得出来这不是基于谢忱山本身的修为,反而像是某种存在于他体内的存在驱使之下产生的力量。

  可这般的力量,又是从何而来?

  天上没有掉下来的馅饼。

  而那头,谢忱山的高度降低了些,遥遥与魔物持平。

  然后他道:徐沉水。

  他又一次叫了魔物的名字。

  而这一回,魔物有了些许反应。

  他扭曲着脖子,以一个人所不能够做到的动作,折回地看向谢忱山。

  徐沉水,谢忱山再一次叫着他,我是谁?

  他的手中不知什么时候有着一把小刀。

  尽管不是过去的模样,却很相似。

  魔物空洞的血眸死死盯着那把抵在胸膛的小刀,不,是抵在衣服上。

  衣服之下,是胸膛,是皮肉。

  而在此之下,是活蹦乱跳的心脏。

  心。

  这个字出现的时候,疼痛的地方就变了。

  л

  徐沉水呕出血来,他的血落在底下,滋滋作响。

  那些攀爬而来的鬼树猝不及防被浇到,发出无声的哀嚎,在地上连连作滚,把同样的毒汁涂抹在了同类的身上。

  徐沉水,我是谁?

  那身影飘然出现在他的面前,连同着那无法抹去的浓郁腥香。

  以及憎恶无比的味道!

  魔物猛地抬起头。

  一只手握住了他狰狞的魔手,同时握住了粗糙的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