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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主大人是道祖[女尊]第69节(2 / 2)


  梅问情的储物法器几乎没有边界,她在里面开辟了一个静止的小世界,就连活物也能放进去,只不过放进去之后也会是静止状态,所以贺离恨要装多少东西进去都可以,便跟着品鉴、欣赏,替他收着。

  她将桌案上已经写过的内容翻完,抽出一张纸来画了画魔鞘上的缺口,以及与之对应的阴阳转轮的模样,等贺离恨把他家终于搬空,才抬起眼温柔体贴地给他擦擦汗。

  贺离恨任由对方动作,盯着她的眼睛,道:“你要替我收好了。”

  “嗯。”梅问情认真点头。

  “这可是我的嫁妆。”他说。

  “嗯……嗯?”梅问情刚要下意识地承认,忽然又反应过来,目光怔了一下,落在他脸庞上。

  然而贺离恨并未退缩,仍旧十分郑重,甚至还绷起脸,带了一点点细微的威胁感:“难道你不想娶我吗?”

  “那倒不是……”梅问情道,“跟我爱恨纠缠,就已经够受苦的了,我带给你的好与坏,都无穷无尽、难以洗清,何况是婚姻嫁娶。”

  贺离恨道:“债多不愁,既然已经棘手,那再麻烦些又有何妨。等手头的事毕,我们……回人间去办。”

  “好。”

  梅问情没有意见,两人便算是敲定。之后贺离恨在这儿收拾东西,她则是重新画出图纸,又审阅了两遍,随手从袖中拿出一架只有掌心那么大的鎏金白玉炉。

  这与当年胡家的天鼎不同,此炉极小,但却流光溢彩,甚为复杂。梅问情轻轻吹了口气,它的炉下便燃起阴阳二色的火光。

  梅问情全心投入炼制当中,过了许久才抽回神思,此刻她炉中的阴阳转轮已经初具雏形,隐隐透出万中无一的莹润光泽。

  梅问情回过神,见贺离恨已经停下仓鼠储粮的行为,而是捧着一张卷轴持卷沉思。

  她走了过去,见到上面是一个个尊讳、称号、和姓名,几乎个个都是修真界的个中翘楚,盛名一时,其中有的隐退,有的仍然在世行走。

  “这是什么?”

  贺离恨的唇边露出一点笑意,脸上虽然带着平静的笑意,眼眸却淡然无波,映出一缕似魔的血光,他道:“一个名录而已。”

  “难道是,”梅问情伸出手,敲了敲他腰侧的蛇刀,“这把刀的仇家?”

  贺离恨:“对啊,你好聪明啊。”

  “你跟我学坏了,以前还那么纯真赤诚,怎么现在说起话来,一股阴阳怪气的味道。”梅问情凑过去,从后面按住他的肩膀,偏头贴近耳畔,“看来我要见证一番腥风血雨了?”

  贺离恨的耳根让她气息熏陶,惹得乍冷乍热,滋味难言,他的心都跟着猛地一跳,装作冷酷地拉梅问情下水:“光见证怎么行,你可是魔尊之妻,血腥惨案的主使者,恐怖阴谋的幕后推手……总之,别想脱离干系。”

  梅问情的唇吻上他的耳尖,笑吟吟地道:“我也没想脱离干系,巴不得你拉我下水呢。”

  她的反应让贺离恨忍不住躲了一下,耳畔发痒,又禁不住她捉弄,只得抓住她的手握得很紧。

  “贺郎。”

  “嗯……”

  “他们会怕你的。”梅问情道,“他们会像怕我一样惧怕你。而且,这一天不会太久。”

  贺离恨注视了她片刻,视线宁静而专注,他似乎考虑了半晌,才道:“我明白,但这些恩仇因果,终究需要我来了结,你只许袖手旁观,不要出手助我。”

  梅问情盯着他的眼睛,深深地叹了口气:“我这一生要强的宝贝郎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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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梅问情眼中“一生要强的宝贝夫郎”,在别人眼里,就是杀人的刀、嗜血的魔,是人世间一等一惹不得的疯子怪物,是统领整个罗睺魔府的尊主大人。

  贺离恨怀揣名录,将其中赤红的名字一个个圈起。在整个修真界尚且猜疑不定的时候,他的蛇刀已然找到饮血的脖颈,将绝命的毒掺入血中。

  万法域,如意门。

  如意门的太上长老坐化于关中。

  但这“坐化”二字,来得太过勉强了。

  同为修真界顶尖宗门,如意门的旧事、烂账,翻起来比清源剑派只多不少,派系分裂犹为严重,内局动荡,然而在此时此刻,余晖残霞劈入肩头时,诸多如意门人忘却了不久前的分裂争吵,尽皆沉默胆寒,几乎惊怵地看着这一幕。

  他们的太上长老,宗门的依仗,堂堂的元婴后期,以一种快到来不及回手的方式被人抹去元婴神魂,死前尤自睁大双目,而尸身已遭到蛇毒侵骨,经脉尽焚,寸寸燎断,可见痛不欲生。

  如意门宗主面沉如水,眼角几乎裂出猩红之色,险些攥断了手中之长杖:“蛇刀之毒……”

  “蛇刀……那件魔物……”

  “前魔尊的魔物沦落到了邪修手中?!”

  “这可怎么办啊,这、这……”

  “混账!”门主大怒道,“前魔尊?这世上有谁还能让这把举世无双的魔器听话?!这把刀本不是至高无上之刃,是淬了他贺离恨的血才天下无双,你们的蠢猪脑子是怎么想的?天地造人莫测,居然把人的脑子生成你们这样!”

  四遭皆寂,平日里抢先顶嘴的几个长老也闭口不言,只是拱手躬身,试探问:“那……请宗主裁定,如何报仇……”

  “报仇?谁敢去找贺离恨报仇?你吗!”如意门主怒不可遏,其中还掺杂着一丝深邃的恐惧,她疾步上前,一脚将发问之人踹倒,骂道,“他没死!这人没死,先是太上长老,很快就是我,然后就是你们!什么狗屁一流宗门,请不动化神老祖,你们都得死,就像当初的归元派一样!”

  在她的怒斥喝骂之下,无一人敢开口。直至残阳沉没,众人眼前的尸身失去了阳光照耀,瞬息间被蛇毒化为飞灰淤血,残留一地血泊。

  如意门主持着长杖,仰头闭眸,鬓边的白发已染透数层,眉宇中从怒意中交杂上一丝复杂之态。

  贺离恨要报仇,没有大能出手,那就是拦不住的。他如今出手,一定是重入元婴,甚至比以前更精进了,才敢发难,需知当年围杀剿灭此害,已让修真界内正邪两派都跟着元气大伤……邪修中欲上位者、正道中欲革除者、还有一部分不服贺离恨管辖的魔修妖物,尽在此中。

  如此联合,尚且花费了大力气才铲除此害,而如今,短短五年时日,他没死?他居然又活着回来,就在这如意门深处的闭关山门中,杀了本宗的太上长老!无声无息,宛如鬼魅。

  这样的人物,也难怪受到忌惮了。卧榻之侧本不容他人酣睡,何况是这种随时有可能将刀锋递到人脖颈前的魔修。

  如意门宗主长叹一声,以手扶额,又摸了摸脖颈,见头颅尚在脖颈之上,才缓慢道:“唯今之计,只能去求祖师们出手,镇压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