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装客户端,阅读更方便!

渡劫归来我成了他的朱砂痣第32节(2 / 2)


  这一个字,是离钰能给他最后的宽容。过了今晚的生辰宴,她就要让郗容的这个幻境破灭。

  生辰宴就设在了二人住处的院外,待到了傍晚时分,山衔落日,晚霞铺天,祁风渡、千越、明季一同来了。明季把手中拎着的两坛酒放到石桌上,笑意粲然:“师姐,生辰快乐,今夜我们不醉不归!”

  离钰嘴上不屑道:“明季,才这么两坛,说什么不醉不归!”

  “还有这呢!”站在明季身旁的千越师尊抖了两下宽大的袖袍,他手上也拎着的两坛酒便都露了出来。

  “不够的话,还有这。”祁风渡也走上前来,没想到一向端雅的爹爹手中也提着酒,他把酒把石桌上一放,石案重重一沉。

  “够了够了!”离钰笑道。

  “这可是我特意去山下最大的酒肆买来的陈年佳酿,师姐你一定喜欢。”说着,明季掀开了酒坛上面扎着的红布,浓郁的酒香氤氲在空气中,挠得离钰心痒痒。

  她凑近闻了闻,眸间蓦地缀上了蝴蝶翩跹般的灵动,催促道:“爹爹,师尊,师弟快入席罢,我可等不及了。”

  五人围坐在石案边,因皆是亲近之人,客套的话也没有多说,聊得也尽是些家长里短。

  离钰的酒量颇好,第一轮酒喝下来,败下阵来的只有明季。明季嘴上说着千杯不醉,可趴倒的比谁都快。

  也不知是祁风渡和千越谁先开了个话头,竟说到了离钰小时候的样子。

  千越晃着酒杯,说道:“阿钰小时候多可爱,就跟个白嘟嘟的小团子一样,可惜后面都怪师兄后面对她太严厉了,搞得我们小阿钰整天哭哭啼啼的。”

  祁风渡自罚三杯:“是是是,都怪我!以后等阿钰有了孩子,我一定不这样了。”

  听到祁风渡这么说,千越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欢喜,他又道:“那我可在今天提前说好了,孩子得拜在我门下。”

  “不给,我要亲自教。”祁风渡连忙拒绝了他。

  “那就生两个!”千越借着酒劲不依不挠。

  祁风渡拍掉了千越伸过来抓着他衣袖的手,一字一句道:“两个我都要!”

  “师兄怎么能如此贪心!你一个,我一个,就这么说定了!”千越似是不想再给祁风渡反驳的机会,他夹起桌上的菜就往祁风渡的嘴里塞。

  祁风渡仰身躲避着千越的闹腾,口中呼喊道:“千越!你还没问过他们夫妇的意见呢!”

  此话一出,争执不下的二人停下了动作,一同看向离钰和郗容。可他们不知道的是,二人如今各怀心事,根本无心顾及这个遥不可及的幻想。

  离钰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她不想让他们失落,但也不想违背自己的内心,便由着爹爹和师尊说个尽兴。

  郗容则在一旁默默给他们添着酒,仿佛这一切的言笑晏晏都与他无关。

  周身的空气迅速凝结。

  见离钰和郗容都没有应和他们,千越在一旁打起了圆场:“师兄,这小夫妻俩估计是害羞了。”

  “新婚嘛,都这样。想当年,我和若瑶那会也是这般……”祁风渡看向遥远的天际,一下子就拉开了话匣子,话头又转到了他与若瑶的爱情往事。

  酒过三巡,他们三人都有些醉了,但想说的话若是说到天亮也是说不完的。

  离钰撑起身子,目光挨个扫过他们的面容。

  再怎么不舍也要离开了。

  她沉下声,突兀地打断了这场谈笑风生:“爹爹,师尊,时候不早了……该休息了。”

  郗容斟酒的手顿了顿,祁风渡也愣了愣,随即将手中那杯酒饮罢,站起身说道:“阿钰说的是,这些事儿以后还能再说。”

  千越也放下了酒杯,道:“那我们就先走了,阿钰,解怿,你们也早些休息。”

  “晚安,好梦。”离钰与他们道别。

  千越扶着说胡话的明季出了院子,祁风渡走在了他们身后。

  离钰回到了屋内,而郗容却站在院外迟迟没有进来,他垂手直立着,颀长的背影沉浸在月色下,轮廓间勾勒出朦胧的光晕,当年恣意的少年郎也终究在岁月的沉淀下变得索寞。

  过了半晌,他转过身望着里头的离钰,眸光中似乎藏着千言万语。

  可他没有开口,离钰也没有问,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

  突然,他笑意舒朗,温柔得一如这徐来的晚风。

  “阿钰,我们去后山看萤火虫吧。”

  离钰不知道郗容为何突然这么说,但今夜是此幻境中的最后一夜。该告别的都已经告别过,该未了的牵挂都已经放下,一切都该回到原点了。

  她摸了摸袖中那把匕首的刀身,脸上也一展笑颜。

  -完-

  第44章 同生共死

  ◎夜风拂过二人交缠的发丝,此刻,心随风动。◎

  无妄之渊入口的第三幻境是一个美梦, 出这个幻境的唯一办法,就是这个幻境中痛苦的源头需由入梦者亲手终结。

  而这场幻境的源头显而易见就是离钰的前身,她是郗容心中唯存的挂念。

  可时间一点点流逝, 她迟迟等不到郗容做这件事。说不定他早就反悔不想信守二人的约定,故意沉醉在这个幻境中, 不肯抽身。

  既然一时冲动跟着郗容进来了, 那保持神智中的清明也是她应该要做的,所以她现在的打算就是在合适的时机让郗容亲手杀了她这个躯体。

  离钰任凭郗容牵着她的手往后山走去,一路上两个人都很安静, 谁也没有主动开口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