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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劫归来我成了他的朱砂痣第5节(1 / 2)





  ◎若以后还有机会,她想与他并辔绝驰在这红尘间,看遍山河万里。◎

  莫珊珊从小便是这骄纵惯了的性子,往年又常败在祈钰手下,自然是不甘屈居落后,她一直想要真正打赢一次祈钰,可如今祈钰这般模样,她赢得也是不情不愿,愤愤难平。与她老爹莫敬岚这种笑面虎截然不同,她的情绪都写在脸上,眼底藏不住事。

  而这样的人通常心肠不坏,祈钰也没与她多计较。

  没过多久,她怏怏地拿来了金疮药,走进祈钰的屋子递给了她:“喏,你这细皮嫩肉的样子赶紧涂上。”口中还犟着,但是嘴角拉下着,愧疚之意溢于言表。

  时解怿抢在祈钰伸手前将金疮药接过,背对莫珊珊一言不发。

  莫珊珊了张了张嘴,但也不知道说什么好,眼前这位小公子看上去脾气比她还大。

  祈钰抬头与时解怿对视一眼,只此一瞬间,二人心神领会。

  祈钰撇开时解怿的目光,看向嘟囔着嘴的少女试探道:“珊珊,昨日我第一次来你们紫霄宫,经过玉桥之时发现四周居然设有一道强力结界,这是作何?”

  莫珊珊未经多想,在屋里来回走着,随口应道:“这事我也不甚了解,我听爹爹曾经说到过句碧海之下锁了个什么东西,但也有可能是我听错了。”

  “那既然锁住了,怎么还要花费心思设下结界呢?”时解怿的话幽幽传来。

  莫珊珊停下脚步叉着腰:“你们问我这些干什么?我哪会知道这些,门派事务事无巨细都是爹爹一手操办的,我……只管修习便好,别的都不用我操心。”

  她的语调从盛气凌人到最后的越来越轻,宗门少主可能都是这般的同病相怜吧,祈钰也能理解莫珊珊身上所背负的责任。他们都为门派而活,为大道而活,只唯独不为自己而活。

  祈钰没再多问,莞尔一笑道:“多谢你的药。”

  莫珊珊听到这话,脸上泛起了红晕,手不自觉地绕着垂在前头的辫子,低下头软声道:“那你好好涂药吧,我还要去准备明日的论剑大会,就不待下去了。”

  “好,明日见。”祈钰与她道别。

  莫珊珊笑着招了招手离开了。

  说话的雀鸟飞走了,屋内只剩下春日里吹来的一缕微风氤氲着少年少女间微妙的羞怯。

  时解怿坐在祈钰身边,小心翼翼地挽起她的袖子,用纱布沾着温水仔细地擦拭伤口的边缘。

  这个伤口比起之前祈钰受过伤实则算不了什么,可少年温热的指尖触到肌肤的那一下,所及之处虽痛却也传来阵阵酥麻,祈钰手臂忍不住颤动了一下。

  “怎么了师姐,弄疼你了吗?”时解怿柔声问道。

  祈钰感到脸上微微发烫:“没……没有,要不我还是自己来吧?”说着,便作势要将手抽动出来。

  “别动!”

  时解怿轻轻压住她的手腕,他眉眼紧蹙,长长的睫毛扑闪着,一声带着温柔的呵斥让人无法反驳。

  祈钰就这么保持着端坐的姿势,任时解怿清洗伤口。

  她注视着眼前这个少年,他的样子慢慢与记忆里那个牵她手喊她师姐的孩童重合。

  那是八年前的一个夏夜。

  彼时十岁的祈钰和时解怿为了去后山看那星光下的一片萤火虫,不慎跌落到一个山洞中,还好洞中有一浅池水接住了他们。

  山洞里漆黑一片,他们摸着壁面小心地探着路,祈钰抓着时解怿的胳膊跟他走着,她的手很疼,应是摔下来的时候被树枝划破了胳膊。

  两个人紧贴着彼此,祈钰呜咽着问时解怿:“你怕黑吗?”

  时解怿摇摇头,安慰道一旁湿透了的祈钰:“师姐是怕黑吗?我会保护你的。”

  “你说,这洞里不会有吃人的妖怪吧!”

  “师姐怕是磕到脑袋了?这里可是琼山地界,哪个妖怪敢在琼山上作祟。”

  听到时解怿这么说,祈钰松了一口气,可一想到这次要被爹爹罚惨了,心又紧张了起来:“师弟,你怕回去被爹爹罚吗?”

  “罚只是一时的,只要师姐不怕就行,对我而言,我只想师姐开心。”

  对这两个小可怜来说幸运的是,洒落的月光逐渐照在前进的路上,这个山洞并不是没有出口。

  月光映在祈钰身上,她胳膊上的衣服被割破,伤口处不断有鲜血流下。

  “师姐,你受伤了,让我看看。”时解怿扶着祈钰靠着洞壁坐下,他从自己内衬上撕下一块绸布,替她包扎。

  祈钰靠在时解怿的肩膀上,头晕乎乎的,虽然胳膊上很痛,但她依旧丧失了意识。迷迷糊糊中,好像有一个人把她背了起来,在她耳边轻轻唤她师姐,可后来的事她也记不得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她已经躺在了琼山派的寝屋里。听人说,是时解怿把她背回来的,她已经烧了一天一夜。

  祈钰连忙朝旁边的小弟子问道:“解怿师弟呢?”

  “解怿师兄要被赶下山了。”

  听到这话,祈钰急匆匆地跑向正殿,只见到时解怿站在正殿外,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间滴落,衣襟也已被汗水浸湿。时解怿的面前还被扔着一个包裹,里面散露着他的随身物品。

  琼华殿里头,千越师尊和掌门爹爹正在争执地脸红耳赤。

  这两人看见祈钰来了,祈风渡振袖一拂背过身去,千越则是给祈钰使了个眼色,让她去劝劝祈风渡。

  祈钰心中百般滋味交融在一起,她必须要长大了,她不能让爹爹生气,也不想让时解怿离开。

  咚的一声——

  三人朝着祈钰都投来惊异的目光。

  一向骄傲的她,跪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