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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5章 明牌(2 / 2)

凝固的血痂再次破碎,韩非有些累了,他坐在楼道口,望着正在飞速上涨的水面。

“服务员没有去杀编剧的理由,他们相隔的距离也很远,中间还隔着警员。如果凶手不是服务员,编剧为什么还要诬陷他?”

“最大的可能就是,玻璃碎片其实是狂笑或者编剧自己刺入胸口的,他们想要以此来攻击某个人。”

韩非回想着编剧的语气,他感觉狂笑和编剧这么做,真正目的是为了针对他,但编剧没有完全按照狂笑的意思去做,这才导致目标集火在了同样佩戴面具的F身上。

“吊灯坠落下来的时候,他去柜台帮大家找灯,根本没有作案的时间,凶手另有其他人!你们不要被骗了!”旅店老板想要说清楚,但没有人在意他说的话,必须要有人死亡才能延缓其他人的生命,他们需要给杀人找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看着大家的目光,旅店老板绝望了,他死之后,下一个应该就会轮到服务员。

“好吧,既然你们不相信的话……”老人抓着服务员的手臂,在他耳边用很低的声音说了几句话,服务员脸色微变,似乎完全没预想到还有这样的事情。

在服务员仍处于震惊当中时,旅店老板费力开始用血书写服务员的名字,他一边写,一边看向其他旅客:“关于这场选择的秘密现在只有他和我知道,投票吧,如果我死之后,他没有活到最后,你们所有人都要跟着一起陪葬!”

“威胁?戏演的不错?”大部分人并不相信旅店老板的话,只有韩非和狂笑一直盯着服务员的脸,想要看出什么来。

“你们手里有可以让别人活的生路,但你们别把这条生路变成自己脖子上的绞绳。”旅店老板将自己的一票放入黑盒,他想趁着自己还保持清醒,尽快投票,帮服务员多撑几轮。

黑色的雨淹没了旅店一楼,第三轮结束的非常快,无人死亡。

警员死后,逃犯找到了狂笑,他决定按照狂笑之前的提议,把自己的一票给编剧,希望狂笑能把票投给他,这样他们三个都可以活下去。

由于没有死者,黑色暴雨下的更大了,屋顶的裂痕在蔓延,大量雨水直接从旅店顶部流入屋内,旅馆一楼的积水在慢慢变深。

“继续投票。”旅店老人硬撑着投票,他手臂颤抖的愈发剧烈,脖颈上的伤口流出了太多血,他已经有点喘不上气了。

第四轮投票的时间被魔术师和编剧刻意拉长,他们看旅店老板的目光不像是在看一个人,更像是在看一件祭品。

服务员慌忙为旅店老板止血,但并没有多大用处,老人原本就一身的病。

第四轮投票结束,旅店内依旧没有人死亡,此时黑色的水已经涨到了楼梯台阶上,大厅里他们曾坐过的沙发都被黑水浸泡,那具平躺在餐桌上的尸体也慢慢浮起,它手臂被冲开,好像站在地狱里张开双臂,等待其他几人一起过去陪它。

倾盆暴雨肆意蹂.躏旅店,建筑摇摇晃晃,倒塌也许就在下一秒。

“继续!”旅店老板好像回光返照,他写下服务员的名字放入黑盒后,扶着墙壁摇摇晃晃朝魔术师走去。

在大家的注视下,他抓住魔术师的衣服,小声说了几句话。

“你们别误会,他什么都没有告诉我。”魔术师向身边的人解释,但并没有人相信他说的。

老人说完那些话后,似乎是因为体力衰竭,他已经没有了再走回去的能力。

让韩非感到奇怪的是,和老人同一战线的服务生这次居然没有过来搀扶老人,而是拿着笔在纠结,他写名字的时候迟疑了片刻。

“有问题……”

第五轮投票结束,韩非预感到不对,他提前朝妻子那边靠近。

诡异的是,只要他一动,半死不活的老人就艰难的移动身体。

“他想干什么?”

脖颈被割破的病重老人没有任何威胁,但韩非却突然想到了刚才服务员写名字时的迟疑。

那瞬间的犹豫被韩非捕捉到了,他脑海里冒出了一个猜想。

“老人会不会是知道自己必死,所以故意没有让服务员写自己的名字?他想要利用黑雾从身体里涌出的几秒钟时间,杀死屋内的某个人!”

也就在韩非想到这一点的时候,垂死的老人皮肤开裂,他口鼻之中渗透出雾气,宛如怪物一般冲向韩非!

“他的目标是我?”

老人似乎知道妻子是傅生的妈妈,只有杀了韩非,妻子才不会犹豫,全心全意的帮助傅生。

他心知自己必死,但他要用自己的死为傅生换来一条活路。

黑雾吞噬一切,被碰到就无法摆脱。

面对老人的突然袭击,韩非幸好提前做了准备,他以更快的速度往后退去。

老人在黑雾中挣扎的时间明显要比警员长,他发现杀死韩非无望,立刻扑向了不会说话的小女孩。

对于傅生来说,最优解是杀掉韩非,让母子相认;其次是杀掉小女孩,让魔术师被迫和傅生相互合作。

黑雾啃咬着心肺血肉,慈祥和蔼的老人现在宛如一头狰狞的恶鬼,他被黑雾侵蚀的双手抓向女孩。

惊恐不安的孩子拼命躲闪,但她本来就站在围栏边缘。

“你死了,更多人才能活,他是最合适的选择。”黑雾里的手碰到了女孩,但在下一刻,谁都没有想到的事情发生了。

本来已经避让开的韩非,主动冲了过去,在女孩要被老人的黑雾包裹时,他冒着自己被黑雾吞食的风险,将女孩拽到了一边。

短短几秒钟,老人彻底被黑雾吞没,他发出不甘的嘶吼,消失在了黑盒当中。

韩非心有余悸的抱着女孩,他下意识的检查女孩触碰到黑雾的手臂,而这一切都被中年编剧看在了眼中。

很多人把小女孩当做一把钥匙,只有一个年轻的楼长把她当做真正的孩子来对待过。

盯着那张血肉模糊的脸,中年编剧内心已经有了自己的判断。

“女孩长着一张和小八相同的脸,是他最早的朋友,他不会坐视那孩子被人当着他的面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