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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节(1 / 2)





  它们只是牺牲品。

  瑶姬叹了一口气,化出水灵之相,充沛的水灵自她体内喷薄而出,水灵四散奔涌着席卷向南疆密林,清洗一切邪祟,涤荡一切污秽。

  水灵覆盖之处,黑色雾气尽数退去。

  瘟疫散去,诅咒却还在。瘟疫迟早会卷土重来。

  恶灵同瑶姬遥遥相望。它们离不开祭台,瑶姬也不欲立刻用神力了结它们。

  然而诅咒要消失,只有两种可能,一为所咒之事已达成,既已达成,诅咒便也不必存在;二便是产生诅咒的恶灵不再有怨气和恶念,恶灵得以解脱,诅咒便也消失不见。

  瑶姬听得懂它们的怨言。

  它们说:“你是我们的神,为何来得那么迟?”

  它们活着的时候对她有所求,求神救他们,结果神没有来,现在它们已是恶灵,神出现来对付它们了。

  现在的它们,已经不需要假惺惺的神了,它们只想要毁灭一切,从毁灭这片土地开始。

  另一边,蚩尤承袭王爵,从世子晋升为穆王。宋遥为了避开人质的命运,接受了新任穆王的调遣,南下替他练兵。

  新任穆王是真龙之身的传言在王都悄悄流传,天子侧目太子忌惮,穆王以身心受创为由闭门谢客深居简出,不敢招摇过市。

  天子派了一波又一波太医去给穆王诊治,带回来的消息都是穆王确实旧伤未愈又兼一直以来相依为命的祖母骤然过世心中难过,素来硬朗的身子倒下后竟有了缠绵病榻的趋势。

  “那穆王何时能好?”

  “回陛下,所谓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这……臣也说不好。”

  天子挥了挥手,令太医退下。

  那真龙之身的传言他也听说了一些,不过是升斗小民的胡言乱语,穆王府的兵权已收回,新任穆王识相得很,唯天子马首是瞻,未敢有什么异议。似乎死了祖母,这位已失怙恃的年轻人已经没有了争权夺势的野心。

  当然也只是似乎而已,天子这样想着。古往今来多少乱臣贼子在谋朝篡位之前,都有一副忠君爱国的面孔。

  太子同样觉得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穆王府多年经营,其权势并不是一朝就能瓦解的,对其不能不防。

  凡间最尊贵的父子还在猜疑穆王府,穆王却正窝在穆王府后院拿着各地传来的密报细细研读。

  南方有瘟疫,西北之地有山匪,各地都不太平。

  便是王都,最近也不甚太平。他想起那条自穆王府飞出来的金龙,脸色便沉了下来,他讨厌事情不受他掌控的感觉。关于金龙,其实第二日天子便派了国师垂询,道骨仙风的国师大人也未瞧出什么来,只是在穆王府内看了一回风水,道那镜湖于穆王有碍,穆王因此湖才久病不愈,需找人把湖填了才好。

  国师既然如此说,穆王便也只笑了笑,着人填湖。

  看来天子还是忌讳那真龙之言。若不是那真龙乃是他亲眼所见,他几乎要以为那所谓真龙之言是有人故意放出风来害他来了。

  小涟看着面前那湖慢慢被填平,心中微微怅然。

  她已化为真龙,那养鲤鱼的湖泊,也化作了尘土,她未去沧海,而这镜湖,终也不是她的归处。

  穆王一时神思飞远,不久目光又落在眼前的密保之上。

  瘟疫和匪患,天子会如何处置他呢?

  若让他剿匪,势必要还他兵权,这想来不是天子的第一选择。

  至于瘟疫……穆王屈指敲了敲几案,想起宋遥的南下之行。她如今正在尧城,在当地发现了瘟疫,赶紧发了信给他。

  尧城地方官还想着瞒报瘟疫,只当作一般时疫处理,到真正报到天子面前,怕还是需要好几天。穆王立刻回信要求宋遥原地休整,再不能往前走了,只怕越到南方瘟疫越是重。却也不能往后退,最差的结果,很可能她自己都已经染了瘟疫,他不能冒险叫她回王都,只能让她耗在尧城。

  刑天心急如焚,宋遥毕竟是他师妹,离开清风寨的时候,他答应寨主和师父会照看好她的。

  穆王府同清风寨结盟,宋遥是幌子,刑天才是真正的话事人。所以穆王支走了宋遥,却把刑天留在了王都。

  “宋遥是我表妹,我不会不管她。”穆王安抚他。

  刑天愣了愣,抬起头道:“王爷可是想好了?”

  穆王施施然道:“该是我去,由不得我不去。”

  随后,穆王向天子上了一道谢恩的奏表,说经国师提点,已填了于他命格有碍的妖湖,如今自己身体已是大好。

  五日之后,天子下诏,嘉奖安抚了穆王几句便话锋一转言穆王上承天恩,特封其为护国大将军,命其前往南方瘟疫受灾区祛除瘟疫,代天子抚民。随着诏书下来的还有一堆赏赐和十名宫廷御医。

  如今他倒又是将军了,可惜,这护国大将军只是虚衔,不领兵马,却还要去瘟疫肆虐之地抚民。

  穆王看着这被发配来的十名御医,想着天子总算还不至于让他一个武夫单枪匹马去平息瘟疫。

  三日后,穆王府中门大开,穆王带了大队车马浩浩荡荡离开王都。

  出城门时他未曾回头看,也明白此去是再也回不了头了。

  第92章

  尧城在南境北端, 疫情还不算是最严重的,饶是如此,城中医馆也已人满为患。因着南方隐隐传来的瘟疫消息, 城中人心惶惶, 有病没病的都去医馆抓药防治了。

  宋遥便宿在城中一家客栈里,此时手中正剥着长生果,桌上已堆了一堆果壳, 果壳旁是王都来的信。

  那信宋遥就瞅了一眼,随即“嘁”了一声就丢在一旁, 不再管它。

  穆王让她原地休整, 她却不能也不愿坐以待毙。再说,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穆王的兵法看来是白学了。她想着这些,当下拍了拍沾满手指的果衣, 一撩袍便大步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