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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1 / 2)





  “瞧着阖宫里还是太子孝顺,听说绮雯在路上与太子遇到,是一路回来的?”

  太子点头。

  “你们原就是表亲,年岁相仿,想来相处不错。”

  小鎏氏和淑温婉,时常在皇帝面前露出撮合太子与凌绮雯的意思来,只是往日太子总有些抗拒,每每提及此处,总要用别的事搪塞转移,便连小鎏氏也知是老生常谈,也没作什么期望。

  太子目光轻扫过小鎏氏褚色流仙裙下尚平坦的腹部,停在她的脸上,而后嘴角上扬。

  “从前孤只当表妹是个孩子,这遭却发觉表妹不负盛名。”

  容安公主朱唇微张,趁着无人注意,生生将惊诧咽回腹中。

  小鎏氏有些意外,转头替皇帝掖了掖被角,笑道:“陛下还不信呢,您瞧臣妾说什么来着。”

  皇帝脸上看不出什么态度,握住小鎏氏的手,轻咳一声:“朕有些累了。叫孩子们出去吧,你陪陪朕。”

  容安公主看了眼太子,她本就是来等他的。太子闻言行礼,携容安公主一道出了曦和殿。

  殿内安神的枯荣香静默地燃烧,恬淡的香气成丝、成缕、成卷地飘起,又逐渐消弭。

  恰如枯荣,巡回往复。

  “你瞧咱们的太子已经这么大了。终究是朕老了。”

  “陛下永远不会老。”

  小鎏氏将皇帝的手拉过来,覆在小腹上,笑意缠绵地枕睡在他腿边,眷恋的神色一如少女。

  “他还小呢。陛下永远不会老。臣妾与他陪着陛下,陛下可还记得臣妾曾说,妾如丝萝,依托乔木。陛下,您是臣妾的参天乔木。您也要永永远远,陪着臣妾与孩儿啊。”

  半晌,皇帝气韵悠长地呼出浊气,爽朗一笑。

  “朕还年轻着呢。”

  ……

  “哥哥!”

  容安公主紧跟在太子身后,一路两人各怀心思,彼此沉默不语。到了东宫附近,她再也忍耐不住,皱起一张脸,拽着太子的袖角。

  “唔,小容安。”太子面对自己一母所生的妹妹,脸上总是不忍太过严肃,他挤出笑意,平常地回道,“你要来东宫坐坐么?”

  “哥哥,你今日是怎么了?”容安公主俏丽的脸上满是不解,咬着下唇,望着太子,“哥哥不是……从小就不喜凌绮雯的吗?你忘了,咱们两个都不喜的。”

  凌绮雯是容安公主幼时的伴读,与太子等人在昭和殿启蒙读书。那时的凌绮雯还比现在讨喜一些,眼神尚且清澈,但性格却不敞亮。

  容安公主脾性直来直往,她幼时开窍晚,一直很懵懂,不知为何她的小手帕交们都渐渐疏远她去,又全围在凌绮雯身边。

  有一回,分明是凌绮雯失手弄碎了小鎏氏赠予容安的朱瓷笔洗,容安本不甚在意,却听凌绮雯抢先一步去小鎏氏面前求罪,话里话外倒成了容安的跋扈。

  连她另一位庶出的哥哥也出来劝她:“容安,你虽是公主,却也不该如此骄蛮,岂不失礼。”

  容安嘴笨,浑身是嘴也讲不清楚,只会红着眼眶,梗着脖子说:“我没有……我、分明是她!是她!打碎了我的东西,我……”

  素来贤名在外的小鎏氏沉了沉脸,嗓音虽仍旧柔和,话却凌厉了起来。

  “容安,你身为皇家公主,却少了些容人的雅量,实在不该。绮雯毕竟是你的表姐。”

  唯有太子,容安一母同胞的亲哥哥冷眼看着凌绮雯小小年纪便哭得梨花带雨,事后将容安搂在怀里,只说:“哥哥都知道,我们小容安受委屈了。”

  还是小姑娘的容安公主,放声大哭出来,眼泪鼻涕洇湿了太子云纹白袍。

  容安公主忆起往事,嘴角下弯,犹有不忿。

  她目光如炬地看着太子,在等她的亲哥哥给她一个说法。

  太子轻轻揉揉容安的头发,目光中既欣慰又温情。

  “先回东宫,哥哥再说与你听。”

  ……

  时九柔被东宫的小内侍捧着回东宫后,那小内侍听说太子非常得意这缸鱼,思来想去便擅作主张将鱼缸按照在羽州客房里的摆设,摆放在了太子书桌的侧边。

  刚刚适应了环境的时九柔打量起太子的书房。

  同她想象中不太一样,她原以为太子这样气派的人,总要有一间同样气派、抑或者说低调奢华的大书房才是啊。

  可太子的书房平平无奇,书架上的藏书被精心包了层锦缎保护,书页案牍不知被翻看过多少次,不得已有了卷边。

  书桌上的东西似乎是不允许内侍宫人们动的,所以摆放的稍微有些凌乱,与她前世有些相仿。

  初秋的风钻入镂刻雕花的窗,吹得琉璃鱼缸里水波荡漾。

  时九柔舒舒服服地仰面躺着,闲适地摆动起修长的鱼尾。

  这里似乎有什么不同,她觉得呼吸都畅通起来,似是哪处有源源不断的灵气的芬芳引诱着她,又似乎处处都氤氲着芬芳的灵气。

  她依照原身的记忆,试探着放松开一点体内的灵韵池,那一个小小的隘口便立刻被周身充盈的灵气撞上来。

  呼……舒服!

  这是什么宝地?这就是天子潜邸的妙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