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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节(1 / 2)





  所以她在等着,每日里日照最强烈的时候,她偶尔也会在这里等,自己披着纱巾,就那样看着。

  她觉得不论是谁来,都可以。

  只要有个人,来这里。

  无论是陪着她,还是带着她走。

  她的世界,现在是崩溃的。

  以前在大院的时候,她那么快乐那么爱笑,那么喜欢刺儿人,每日里猫狗都嫌,告状的人都能在门口排队,可是那时候她觉得生活就是这样的,人生就是这样的。

  但是现在,所有人都好像是说她不对,她成为了一个自己以前从来不知道的另类,格格不入让她的内心颠覆。

  她敏感、彷徨。

  疑虑、困惑。

  更重要的是,自我怀疑,否定。

  她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是错误,所有人都是对的,那她就是错的。

  三观的颠覆。

  伸伸这孩子,人家老话儿不是说了,蔫人出豹子。

  平日里不声不响,闷不吭的,老老实实,本本分分的。

  人家看着很老实了,听话懂事又知书达理,还是三好学生,永远是白色的衬衫,然后军绿色的裤子,温温和和的在那里站着。

  人长得干净,透彻,眉眼清秀,带着一点儿的文弱劲儿。

  从来不爱瞎闹腾,为此大院里面的人纳闷了很多年,这样的人,怎么就跟西爱那个死丫头混在一起这么多年呢。

  西爱很多时候,他都帮着收场,或者说,帮着她坏。

  他难道不知道西爱做的不对吗?

  知道。

  但是他就愿意陪着一起干,他觉得小坏不大。

  宛如起身收拾碗筷,挽着袖子要端着走,伸伸就站起来,“稍等一下,我有事情要讲一下。”

  宛如就笑了笑,“什么事儿啊?”

  放下来碗筷,盆子在桌子上。

  刘江靠着姐夫的关系,现在安排工作就在这边,不打算回天津卫了。

  刘凤也看着伸伸,“多大的孩子,说的跟正紧事一样,说吧,我们吃饱了也没事,听一听。”

  想了想,对着宛如夸,“我们伸伸啊,打小就听话,人懂事的很,比一般能闹腾的孩子,省多少心啊。”

  一副很欣慰的样子。

  她骄傲啊。

  骄傲的上天的那种。

  她自家小孩,就是部队里面扑腾呢,都离得远,不是去东北了,就是在云南。

  就伸伸,这气质,这排场,“上学还好,聪明的很,老师讲的东西,一点就通了。”

  说完看宛如一眼,宛如吧,这个弟媳妇,她觉得相当一般。

  为什么呢?

  年纪大了,而且工作也不体面,就是卖鱼的。

  刘江这条件,说实话,紧着挑选,什么样的没有啊。

  以前是莫云云,人年轻漂亮,知情知趣儿的。

  可是就一个不好,资本家的小姐。

  不能要,要了刘江就完蛋了。

  而且上次她听到的话儿,她心疼伸伸,一对比觉得宛如也不错了,为着不爱跟小姑娘一样,对一个孩子还要争风吃醋,而且能照顾人。

  各有各的好处,现如今,莫云云的好处,她们家里不需要了。

  美滋滋的,刘江也笑。

  宛如也笑,“是呢,大姐,以前小孙给我们送菜的时候,经常提到伸伸这孩子。”

  一家子其乐融融的,就是伸伸自己也笑,觉得你们说的都对,你们开心就好,然后笑着笑着,自己开口说话了,“我要去西北。”

  “什么?”刘凤觉得自己听错了。

  “我说,我要去西北。”

  他还是笑着。

  就跟说西爱今天又闯祸了一样风轻云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