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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08)(1 / 2)





  楚歇被震得耳朵发疼, 立刻附和:丢,丢出来啊。

  楚哥哥

  太子殿下, 你先带着人出去吧。他的语气几乎是带着些许恳求了,旁人听上去只觉得他过分惜命,可江晏迟却听着觉得哪里不对劲。

  将手中短匕丢出,哐当一声扔在地上。

  楚歇竟像是松了口气。

  却在二人都放松的瞬间,将袖中刀鞘飞掷而出, 正打在持刀的那只手上,逼得人弃刀连退几步。

  楚歇一被松开,江晏迟立刻掠身向前,足尖勾起地上的短匕首反手往许纯牧喉头一扫,擦着皮肉险些割伤那人。

  踉跄两步站定,许纯牧抽出腰侧长剑,与太子殿下过起招来。

  江晏迟惊异于此人身手之矫健,且总觉得身法有些熟悉,像是之前交过手的。

  正在疑惑当口,听着边上扑通一声。

  楚歇竟然一下栽进池水深处,一时间没能爬起来,在里头扑腾一下,又呛了两口水进去。

  便是这分神片刻,许纯牧循着契机,立刻翻身从窗外飞身而去。

  太子顾不得两头,翻身跳进雾气氤氲的热水池子里,将人脑袋先捞了出来。

  咳,咳咳咳楚歇弯腰吐了两口水,立刻剧烈咳嗽起来。

  许久没听过他咳得这么厉害,江晏迟听着有些心惊,忙问,怎么样,没事吧。替他拍着背脊,这才发觉触手一片细腻如玉,像是被毒蛇咬了似的一下松了手。

  楚歇失了支撑,一下没站稳又跌进池子里。

  江晏迟只能再将人捞着,另一只手伸进池子里去摸他那件散在水中的里衣。

  摸了半天可算摸着了,可也湿透了,往那人身上一披,雪白的单薄一件根本不像能挡着什么。江晏迟立刻将他身子压低一些,藏在白雾里冷声:愣着作什么,出去追人!

  待到禁军都赶出去了。

  他便伸手将自己镶玉的腰带解了替他将里衣束好。

  指腹划过锁骨,心口,另一只手扶着他的腰后。

  光洁得没有半点疤痕。

  太子的眼神缓和,一抬眸眼前又闪过前世楚歇满身鞭痕的手臂。

  瞳仁一缩,将那一只手从水池里捞出来。

  他是有些魔怔了,苦笑一声,将手再塞进雪白的衣袖里,替他穿好衣物。

  大半夜的,来这边作什么。江晏迟一边调整着他的衣襟,一边才想着刚刚那黑衣人竟是挟持了这样的楚歇,心底生了杀意,语气却轻缓,你要沐浴,不会叫了人打水去卧房里吗。

  太子殿下睡在卧房外头,我不想吵着殿下。

  楚歇咳得太用力了,说话的嗓子有些哑。

  雾气蒸着那人如玉的肌肤透着淡淡的粉,脖颈细如长鹤,如今又在水中,更显缥缈。

  一瞬间,那池水像是发起烫来。

  将人骨血都煮沸了似的。

  江晏迟再脱下外衣,玄色厚重的长衣将楚歇上下包裹得严严实实,像是一只蚕蛹似的。

  再将人从温热的水里捞了出来。

  一脚踢开门,如自己家一般来去自如,直直往楚歇卧房去。

  楚歇被冷风一吹觉得有些发冷,江晏迟察觉到他细细抖了两下,加快了步子,直接从屋顶翻了两个院子。

  飞身起来的时候他惊得往他怀里一缩,待到已经翻过去才说:自家院子你也翻来翻去做什么!

  大步流星地跨进了卧房里,才听他道:哦,原来这算是自家院子。忍俊不禁,好,下回不翻了。

  楚歇才听明白他的弦外之音,立时修正,是我家院子,不是你家。

  江晏迟嘴角笑意不减,将他放在榻上,赶在丫头婢女们来之前将他外衣解开了,又抽下他的腰带,将被褥盖上后才将最后一重里衣也摸索着给他脱下,好,那下次我再翻。

  ?

  这剥衣服的动作有些过于熟稔,楚歇像是个小玩意似的被他摆弄在了被褥里。

  丫头们刚进来,便听他吩咐:再去取一床干净褥子来,还有衣物,再煮一碗姜汤。

  江晏迟取过帕子要他捂着被子转过去,替他擦干着头发,小声地抱怨:要你非得去和旁人喝酒。

  这有喝酒什么事。

  太子横了一眼背影,擦拭的动作重了些,你不喝酒,能大半夜地去沐浴?

  欸这语气。

  他最近是飘了吧。楚歇立刻回过头震惊地看着他,不是你非得住我卧房,我能跑去别的院沐浴?

  那你为何不在自己卧房。

  你在外殿睡觉,我在内房沐浴,一帘之隔,荒唐不荒唐!

  江晏迟默了一会儿,又用力搓着发尾,嘟囔:那你沐浴时也都不避着婢女们的。

  婢女那是我的婢女,自然是要伺候我的。楚歇皱着眉头反驳。

  江晏迟可算是不顶嘴了,楚歇心底的火一点点消下去,又听他极轻的一声:可我,也是你的。

  太子清晰地见到楚歇脖颈都僵了。

  擦干了头发,江晏迟将被褥里的楚歇裹成一团抱住,靠在他的耳畔轻声呢喃:楚哥哥,我喜欢你。

  什么。

  很喜欢。

  不知怎么,楚歇脑海里立刻冒出前世心理医生反问的那一句高中生啊。

  耳尖有些发红,尴尬地别开了眼。

  你喜欢我挺正常的,我也喜欢你,太子殿下。

  江晏迟听出其中的台阶,这一次却没有顺着往下走,而是纠正,不是这种。我倾慕你,心悦你,是想要和你祭拜天地,将你娶作太子妃的。你愿意不愿意。

  那双眼睛满是期待地看向他。

  不愿意。

  心里明明有了答案,可是他看着江晏迟此时此刻的眼神,却说不出口。

  江晏迟神光炯炯,满眼都是自己。

  已经试过一次了,会很痛苦的。

  越是接近,越是痛苦。

  一个连彷徨,悲伤,愤怒,绝望的人,连自己都救不了,更妄谈别人。

  医生笃定的话再次回响耳畔。

  是的,他没有能力构筑一段亲密关系。

  就像他那么爱沈音,却只会带给她痛苦的记忆。

  这一生,他能完整的,尽力地,去体会悲欢喜乐,能够像正常人一般地度过,已经是他最终的祈愿。

  他不能喜欢江晏迟。

  他没有能力喜欢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