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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歇两颊飞起一抹红,渐渐地整个脖子都粉了。

  只喝了这么一点,却浑身散发着馨香的酒气。

  合欢花酿的馨甜和柏兰的清幽混在一处,这软玉温香地抱着,江晏迟禁不住又心念意动,捏着他的下巴便吻了下去。

  楚歇喝醉了,难得地没有挣扎。

  他记着他的承诺,没有再多做什么,而是给他脱靴,散发,扶着他背靠着床榻。

  阿歇,我们拜过天地,是夫妻了。

  夫妻楚歇喃喃。

  他看着他这样子有些好笑,附和着,嗯,就是这世间最亲密的人。

  我和你。

  嗯,是的。

  不对

  江晏迟捉住他一只手,只当他说醉话,问:哪里不对。

  江晏迟。他倒是还能喊出他的名字,看来也没有那么醉,我后悔了。

  小皇帝脸色忽的凝住,后悔什么。

  楚歇一双眸子转过来,像是醉了,又像是清明。

  我不该和你成婚。

  小皇帝眼底的笑意慢慢淡去,像是压着某种情绪沉默了一会儿,眼光几度在楚歇身上来回扫视后,语气未变,甚至更加温柔,俯身上前问:为什么不能和我成婚。

  最近,我好像变得有些奇怪。楚歇继续自说自话,他喝醉了倒是不发疯,看上去像一只乖巧的绵羊似的,温软又平和,我盼着你喜欢我,但我又盼着你不要太喜欢我。

  为什么。

  你喜欢我,我才能利用你。

  楚歇说得坦坦荡荡,鼻音有些重,声音难得地软腻,像是刚刚入喉的糖糕融化了似的。

  可你太喜欢我,我走了以后,你会很难过的。

  你走什么,你去哪里。江晏迟好笑似的,俯下身又在他嘴角轻轻点着,一边尝着那一点朱唇的馨香,一边呢喃,你嫁给了我,就是我的人。

  这辈子哪里也不许去。

  可我要回家的。

  楚歇像是还在梦里。

  以后这里就是你家。他扶着那人躺下,刚把被子盖上脚底就一凉,原来是楚歇将被子踢开了大半。

  他起身刚将脚给他盖上,上面又被掀起一大片。

  真不老实。

  原来这人喝醉了是这个模样。

  楚歇伸着手扯开自己的衣领,自言自语:好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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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8章 、首发晋江

  小皇帝本没有想多, 可瞧见那人指骨匀停,因焦急而在锁骨处划出几道痕迹。

  随着那只手几番乱扯后放下,那殷红的印子再次被里衣遮住。

  他好似吞了块炭似的, 喉头忽的灼痛。

  热吗。他伸手解开他的衣带,那我帮你。

  楚歇哼唧一声, 很是顺从地让那人像剥鸡蛋似的将衣服褪去,薄薄的被子盖住白玉似的身子,可他还嫌热, 又将被褥往下拽着。

  就喝了那一小杯酒,这人的脖子就像春日的木槿似的粉里透红。

  今日本是大婚。

  若无前几日那一场冲动的意外, 今夜应当会是他与阿歇此生最缱绻温情的一夜。

  江晏迟想到前几日的惨烈, 将心中一点绮念压下, 将被褥又往上拉回一些:别踢被子, 夜里风冷。

  一会酒劲儿散了,他自然就觉得不热了。

  这么想着, 他便也将外衣都脱了, 躺在正红的龙凤喜被里,将怀里细腻如玉的人抱着。

  没一会儿,怀里的人又拱了起来, 翻了个身正面对着他,抡圆了胳膊啪地一声打在他脑门, 我要喝水。

  江晏迟被这一下打得懵了一瞬, 然后才想起来披了件衣服去到门外小声吩咐了一句,只片刻守夜嬷嬷便将一壶温热的水端来。

  楚歇喝了整整两大杯,耷拉着脑袋坐在床边上。

  月色清冷入窗阁,映着床榻下一双龙凤红绸面祥云纹鞋履,对影成双。

  盯着看了会儿, 道,啊,我成婚了。

  小皇帝笑了笑,蹲在他面前仰视着,伸手将将他凌乱垂着的鬓发拂到身后,嗯,我们成婚了。

  楚歇好像是第一次喝醉。江晏迟想到,他认识楚歇那么多年,他都是从不喝酒的。

  原来,喝了酒是这么个糊涂样子。

  好像罕见的珍宝还暗藏着不为人知的绮丽,随着自己费尽心思地靠近,终于又被自己挖出些许,他心底的满足像是一泉清涧似的汩汩流淌而出。

  楚歇是一只狡诈精明的狐狸。

  那他也愿当见招拆招的猎人。

  这几日江晏迟想了很多。

  不管旁人对楚歇怎样看,是喜欢是憎恶,是意图占有还有恨不得远离,终归,楚歇就是这样的楚歇。

  精巧算计,满腹图谋。

  他想要靠近一点点都千难万难。那忽敕尔本就是位北匈呆惯了的草原男人,又怎么可能看穿这上京城里官宦谋士那些讨巧的心思,真的在短短几日内能拿得下他。

  不在他手上吃尽亏就算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