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枉死城事件(出书版)第8节(1 / 2)





  “我觉得父子之间的感情是很复杂的,你父亲可能并不是这么想呢……”

  “他希望我继承他的工厂,但我做不到。因为我根本不喜欢那种东西,我只喜欢推理小说,我想将来都靠摇笔杆子生活。韩晋老师,你觉得我行不行?”

  袁嘉亨抬起头,殷切地望着我。

  我实在不忍心打碎他的梦想,只得说:“我觉得你应该行……”

  “真的吗?果然只有你懂我!”袁嘉亨站起身来,上身前倾,伸手握住我的手,“我想把我的处女作给你看看!希望你能从职业作家的角度,给我一点建议!”

  “啊?你已经写好了?”

  “是的,之前我给她看过,她也说好!”话说到一半,袁嘉亨突然缄口不言。

  身后传来一阵咳嗽声,我闻声望去,原来是陈爝倚靠在门口看着我们。

  他用大拇指指了指身后,淡淡地说道:“外面好像出了大事,你们还要在这里聊文学创作,不出去看看吗?”

  “大事?”经他这么一说,我好像听到有人在不停地拍打着房门。

  声音是从客房区传来的。袁嘉亨立刻冲出书房,我紧随其后。来到客房区一看,才发现是董琳在一间客房外不停拍门,但房内却毫无动静。她身边还站着汤洛妃、袁嘉月、袁嘉志和储立明医生。

  “怎么回事?”袁嘉亨劈头就问。

  “午饭已经准备好了,我来喊夏律师去用餐,可他一直没有回应。我觉得奇怪,就把小姐和少爷都喊来了……”

  可能是情绪太过激动,董琳说话磕磕巴巴,总算把想表达的意思表达清楚了。

  袁嘉亨微微一怔,颤声道:“不可能,夏律师从昨天中午就进了房间,昨天晚饭也没用。不可能睡这么久啊!”他显然觉得不太对劲,甚至已有了最坏的打算。

  “快,去取钥匙来开门!”袁嘉月冲着董琳喊。

  董琳点点头,准备去档案室取备用钥匙。

  “来不及了。”陈爝冷然道,“撞门。”

  袁嘉志早已等不及了,上前就是一脚,客房大门震了一下。接下来抬脚踹门的是袁嘉亨,这时,门开始松动。经过几轮踢踏,房门终于承受不住冲击,咔嚓一声,锁舌被踹飞,客房门开了。

  接下来的一幕,令在场所有人都震惊了!

  他们口中的夏律师,此时已成了一具尸体。他面色苍白,已无半分血色,一双赤脚悬在离地三四十厘米的半空,脖子上套着绳圈,绳子的另一头则系在屋顶的一根粗木梁上。我瞧得真切,房间唯一的窗户是从内反锁的。

  这个场景吓得汤洛妃花容失色,她往后退了一步,下意识往我这边靠近。

  袁嘉志率先冲了上去,抱住夏律师的双腿,用力往上抬起,陈爝也上前帮忙托住夏律师的身体。袁嘉亨从厨房取来了水果刀,好不容易才割断这根粗绳。放下尸体后,大家发现夏律师口中塞着一块抹布,双手被人捆绑在后。

  储立明本想上前做心肺复苏,但检查了一下夏律师的颈部脉搏,又用手电筒照了一下瞳孔,最后还是放弃了抢救,对大家宣布道:“夏律师已经死亡有段时间了。”

  “他妈的!究竟是谁干的!”

  袁嘉志听见这个噩耗,气得一脚踢在门上,门板发出巨大的响声。

  这时,谭丽娜从自己房间走出来,见众人围在夏律师门口,她也上前凑热闹。一看地上躺着一具尸体,吓得忙躲在袁嘉月身后瑟瑟发抖。

  陈爝在尸体边上蹲下,仔细查看了一番,问储立明道:“我刚才发现他的舌骨骨折,应该是死于机械性窒息,但不确定是自缢还是被人从背后绞杀?储医生,你有什么看法?”

  储立明当然明白陈爝的意思,用中指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继而道:“主要是看这脖子上的缢沟,你瞧,这边表皮脱落,皮下也有出血点,应该是缢死,不是绞杀。”

  陈爝又问道:“死亡时间能够确定吗?”

  储立明回答道:“夏律师的角膜有点混浊了,可是瞳孔还可以透视,死亡时间应该在十二到二十四小时之间。不过我不是验尸官,这只是我非专业的意见,具体情况还是要等警察来了才知道。”

  “应该不会早于昨晚八点。”汤洛妃上前一步,“因为我找过他。”

  此时她不像刚才那么惊慌了,恢复了从容的神态。

  “你见过他?”陈爝问。

  “不,我只是隔着门问他需不需要吃点东西。”

  “他说了什么?”

  “他……他没说话,就是‘嗯’了好几声,可是过了好久也没开门。我觉得他可能在睡觉。就离开了。”

  袁嘉月打断道:“我看是你杀了他吧?”说话时脸上尽是厌恶之色。

  汤洛妃却平静地说:“你可以去查录像,整个博物馆的公共区域都有摄像头。”

  一听公共区域有摄像头,我顿时精神一振。这样一来,凶手是谁就呼之欲出了。但汤洛妃接下来的话又浇灭了我的期望。

  “可是因为内存有限,录像只保留十二小时的内容。”换言之,如果超出十二小时,就没法知道凶手的身份了。

  她说完便吩咐董琳去取笔记本电脑,因为联了网,电脑可直接看录像的内容。

  “你说听见夏律师发出声音,会不会听错了呢?”陈爝问道。

  汤洛妃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朝谭丽娜望了一眼。

  谭丽娜被她瞧得不自在,颇不情愿地说:“我也听见了。”

  “你也听见了?你当时和袁夫人在一起吗?”这次轮到我发问了。

  谭丽娜摇了摇头:“当时我听见走廊里有人说话,就开了门,探出头去看。见袁夫人在隔壁门前站着,对着房门问了几个问题,但屋里的人只是‘嗯嗯嗯’地回答她,听上去挺不耐烦的样子。”

  “会不会是别的声音,让你给听成了夏律师在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