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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阿巴思诺特上校的证词(1 / 2)





  第十六章 阿巴思诺特上校的证词

  波洛仿佛想到了什么。他抬起头来时,正好看见布克先生热切的眼神,便眨了眨眼睛。

  “啊!我亲爱的老朋友,”他说,“你瞧,我已经变成他们所谓的势利小人了!我以为我们要先问头等厢的人,再问二等厢的。我想,下一位,我们见见那位英俊的阿巴思诺特上校吧。”

  发现这位上校的法语实在有限,波洛便用英语跟他交谈。阿巴思诺特上校的姓名、年龄、家庭住址以及确切的军衔都问清楚之后,波洛继续说道:

  “你是从印度回家休假——所谓的军休,是吗?”

  阿巴思诺特上校对这帮外国人怎么称呼他的状态并没有兴趣,只是用地道的英语简单地回答道:“是的。”

  “但你没坐船回家?”

  “没有。”

  “为什么?”

  “我选择陆路是出于私人原因。”

  (“这个,”他的神态似乎是说,“就是给你的答案,你们这帮多管闲事的小猴子。”)

  “你直接从印度过来的吗?”

  上校冷冷地答道:“我待了一晚,去看迦勒底的乌尔。又在巴格达跟一位空军指挥官住了三天,他是我的一个老朋友。”

  “你在巴格达住了三天。我知道那位年轻的英国女士,德贝纳姆小姐也是从巴格达过来的,也许你在那儿见过她?”

  “不,不,我在从基尔库克到尼西宾的火车上才第一次见到德贝纳姆小姐。”

  波洛向前探了探身,用一种劝导的语气和更加外国化的方式说道:

  “先生,我恳求你了。你和德贝纳姆小姐是火车上仅有的两名英国人,我问一下你们对彼此的看法,这很有必要。”

  “完全不合逻辑。”阿巴思诺特上校冷冰冰地说。

  “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说,这起凶杀案很有可能是个女人干的。死者被刺了不少于十二刀。甚至列车长都脱口而出说‘是个女人’。那么,我的首要任务是什么?跟那些所有乘坐斯坦布尔-加来车厢的女乘客,进行一次他们所谓的‘简单聊聊’。但是对一个英国女人作判断是困难的。她们非常矜持。所以我请求你,先生,为了正义。德贝纳姆小姐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了解她吗?”

  “德贝纳姆小姐,”阿巴思诺特上校的语气中有一丝暖意,“是位淑女。”

  “啊!”波洛表现出一副很欣慰的样子,“所以你认为她不可能跟这案子有关系了?”

  “这种观点很荒谬,”阿巴思诺特上校说,“那人完全是个陌生人——她之前从未见过他。”

  “她是这么跟你说的?”

  “是的。她说过,他那张脸令人生厌。要是你认为这跟女人有关(我认为这毫无根据,只是猜测),我向你保证德贝纳姆小姐不可能跟这件事有关系。”

  “你在这件事上真热情。”波洛笑着说。

  阿巴思诺特上校冷冷地瞪了他一眼。

  “我完全不明白你的意思。”他说。

  这一眼似乎让波洛挺狼狈。他低下头摆弄着面前的文件。

  “随便说说而已。”他说,“我们还是实际点,说说事实吧。我们有理由相信,这起凶杀案发生在昨天晚上一点一刻。因此,我们有必要按照常规询问车上的每个人当时他或者她在干什么。”

  “应该如此。一点一刻,我想我正在跟那个年轻的美国人,也就是死者的秘书聊天。”

  “啊!是你在他的房间里,还是他在你的房间里?”

  “我在他的房间里。”

  “那个年轻人是姓麦奎因吗?”

  “是的。”

  “他是你的朋友吗,还是只是认识而已?”

  “都不是,这趟旅行之前我从来没见过他。昨天我们碰巧聊起了天,大家都很有兴致。通常我不喜欢美国人——他们没什么用处——”

  波洛笑了,想起了麦奎因对英国人的评价。

  “但是我喜欢这个年轻人。关于印度的情况,他有一些傻乎乎的愚蠢的看法。美国人就是这么糟糕——他们感情用事,还是理想主义者。不过,他对我说的话挺感兴趣,对那个国家,我有将近三十年的经验。而且我对他跟我说的美国的禁酒令也很感兴趣。然后我们大致谈了谈世界政治。看到手表时我很吃惊,都已经两点差一刻了。”

  “你们是那个时候结束谈话的?”

  “是的。”

  “然后你干什么了?”

  “回我自己的房间关灯睡觉。”

  “你的床已经铺好了?”

  “是的。”

  “你在——让我看看——十五号房间,靠着餐车那头倒数第二间?”

  “是的。”

  “你回自己房间的时候,列车员在哪儿?”

  “坐在尽头的一张小桌子旁边。实际上,我一回房间,麦奎因就叫他过去了。”

  “为什么叫他?”

  “我猜是铺床吧。他那里还没铺床。”

  “现在,阿巴思诺特上校,我希望你能仔细想一想,你跟麦奎因先生聊天的时候,有没有人从门外的走廊上经过?”

  “我觉得有好多人,我没注意。”

  “啊!但是我指的是——这么说吧,你们聊天的最后一个半小时。你在温科夫齐下车了,是吗?”

  “是的,可是大约就一分钟。外面有暴风雪,冷死了,还是回到车上呼吸闷热污浊的空气吧,虽然我通常都认为这种列车的供暖让人无法忍受。”

  布克先生叹了口气。

  “很难让每个旅客都满意。”他说,“英国人喜欢开窗,其他人就喜欢走过来都给关上。两难啊。”

  波洛和阿巴思诺特上校都没有注意他的感慨。

  “现在,先生,请回忆一下,”波洛鼓励他说,“外面很冷。你回到火车上,又坐了下来,吸烟——也许是香烟,也许是烟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