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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花贼(2)(1 / 2)





  “也罢,本殿看你这样子也甚是厌烦。差人送你回去罢了。”

  黑白无常随着那顶艳红的轿子消失在忘川河边,诗阳则在河岸边上不知所措。

  耳畔却是响起了一个低沉好听的声音,伴着均匀的呼吸,“跟我走吧。”

  诗阳自是吓了一跳,转脸就看见一个高大的黑袍人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他身后。那人长发墨泼似的披在肩头,带了一张白色面具。且像是生怕他摔倒,一只手伸过来揽住他的肩头。

  诗阳吞吞口水,不知为何有些难堪。于是“嗯”了一声,低了低头。

  那面具人便撒了手,笑道:“要出这地府,只能走鬼门。”他拿了一块黑色的锦布出来。“里面的东西可能会有些骇人,我帮你蒙上眼?”

  这声音明明从未听过,低沉中却流露出一股子酥到骨头的温柔。

  诗阳再次吞吞口水,狠狠的点了一下头。

  面前人伸了手出来,黑色的的袖口里露出一截手腕,很白。那修长的手指抬起诗阳的下颚,将他的脸摆正了。诗阳只觉着耳朵有些发烫,暗自骂着自己是不是该回人间找个王妃了,竟然开始对一个男人脸红。

  飘忽不定的视线终于还是汇聚在那面具唯一露出的眼睛上,像一潭深不见底的黑水,不怎么有神采,却含着笑意。而后那黑色的锦布就覆盖了所有光亮。

  诗阳很奇怪。心里满满是疑惑。

  比如为何他回府睡了一觉再醒来就死了?

  比如为何阎王保了他的命?

  他没地方去问,也不想问了。

  眼前是一片漆黑,面具人抓着他的手走在地府的街道上。那双手很大,温热的。

  两人走过了闹市,四周安静了许多。

  “那黑无常叫你伸手你就伸手?”并肩的面具人先开了口,问的理所当然一般。

  诗阳怔了怔,尴尬笑道:“这不是死了嘛,就觉着反正没什么转机了。”话刚说完,他隐约觉得那只手握得更紧了些。

  “不,既然有人保你。”耳畔声音低沉,和方才不大一样。“他就会保你千百年。”

  白袍少年一乐,“哪有什么千年百年的?我就剩下那么一丁点阳寿,还要回去做善事积德。”想来着实可乐。

  “再说了,哪里有人可以保自己一辈子。”诗阳又是一笑,只感觉这旁边的大个子还不比自己认识的清楚,真想带他去找诗霖听听功课。

  “会有的。”那人停住了脚步,诗阳也停下来。就感觉有人在靠近,随后锦布便被解开了。

  地府并无日光,所以也没感觉刺眼。

  诗阳睁开眼,面前竟是一片虚无。那人,明明刚解开了锦布?

  “喂——”他喊了一声。“你为何不走——你是人啊——”那温热的呼吸和手掌,分明是人啊。

  可他为何不跟着他一起走呢?

  诗阳只感觉心中一梗,回头看,身后是一扇紧闭的高大城门,红字镂着“地府”。而往前看,微光打开了一个镜面。想来就是回去的门。

  ……

  “小王爷?小王爷?”

  诗阳朦朦胧胧睁开眼,就看见安莹的脸。

  “快些起来,吃点东西。过一会儿容回就来了。”安莹一边念叨着一边准备好热水。“昨日一出门到了夜里才回,外面还飘着雨,也不知道让人撑伞陪着来。”

  掀了被子坐起身,诗阳瞅瞅刚打开的窗。原来是天亮了。

  他笑嘻嘻的应着安莹,又四处摸索着自己的中衣。

  安莹瞅见了,舒口气道:“昨夜里我给你放在枕头底下了,还有那卷子,就搁在桌子上。”说完就径自开了门出去准备膳食了。

  伸手往枕下一摸,掏出一把白面的折扇。说到这扇子,也是奇怪的很。明明是被火烧坏了一角,可那天他醒来睁开眼,就发现床头放了一把折扇。他打开扇面,发现被焚毁了的洞消失了。也问了诗霖和容回,没人修过,也没本事修成这样。

  真是……奇怪。

  诗阳盯着折扇看了好一会,自己拿了床头叠好的白袍子穿上,又把折扇别好,才去洗漱。

  昨夜的小雨已经停了,地上的湿润还尚且可以见得。

  刚进了正厅坐下,就有人进来禀告。

  “小王爷,容将军来了。”

  随后瞧见家丁身后进来一个人,已经脱了朝服换了便装。

  “这么快?”诗阳一块点心刚塞进嘴里。

  容回白了他一眼,“没有小王爷在路上摆粥摊子,自然回来的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