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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节(2 / 2)


  而当杨智城再次回到庭院中,看着闫时轮这样信任一个才见过第二面的少年,当着一个陌生人的面前入睡,心中不免有些吃味,但随即也释然了,毕竟人类的寿命对于他们来说,太过短暂了,很快杨智城便取来了薄毯替闫时轮盖上。

  而就在闫时轮因为喂食了苍舒言魂力而疲累的陷入沉睡时,苍舒言却被噩梦惊醒了,梦中的她见到一名与自己长的很像的女人,悄无声息的从自己的身边将闫时轮带走,她追逐了很久很久,直到在见到那个熟悉的身影,但他的眼神却冷然而决绝。

  惊坐而起的苍舒言轻轻抚着自己的胸口,她很不喜欢这种感觉,她不想被自己的嫉妒心而掌控,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所以是自己还在怀疑什么,才会做这样的噩梦嘛?

  环顾房内,她可以感受到房内留有闫时轮的身上的气息,那些草木的清香闻着特别的舒心,但闫时轮却不在,她似乎还迷迷糊糊的记得,他将自己送回房间,他好像说了要陪着自己的。

  转过头,苍舒言看见阳台之上有一个挺拔的身影,令她第一反应便是闫时轮,打开门的那一瞬间,回过头的男人却是句芒,同时苍舒言便看到楼下庭院之中,似乎已经睡着的闫时轮。

  “你为什么在这?”

  对于闫时轮没有陪着自己,反而是句芒在自己的房内,虽说是隔着一道门的阳台,苍舒言还是觉得有些不能接受,原本不安的心又变得更为的焦躁了,因为对于句芒她不仅很陌生,甚至还有一些敌意,毕竟这可是杀人不眨眼的苍鬼。

  第51章 迷茫的心

  “替闫先生守着你。”

  句芒只能照实回答,但这句话却让苍舒言有些心慌, 她不懂, 闫时轮会让一个对自己来说十分陌生的男人守着自己睡觉?如果是杨智城,或许她还不会觉得有什么, 但……看着闫时轮的睡颜,虽然有些距离, 但却十分的清晰, 他似乎很累?

  “阿时怎么了?”

  苍舒言说着,便要下楼, 她不明白心跳的那么慌乱是为什么,闫时轮在吃饭的时候明明还好端端的, 怎么自己莫名其妙睡着了之后,却变得这样疲惫?不仅如此那个少年为什么会在他的身边?还有为什么自己心里会怀疑, 他是不是并不像自己想的那样重视自己?

  再回想到之前那女人的名字, 想到闫时轮没亲自陪伴,甚至让一个陌生的不是人的男性鬼怪留下照看自己,苍舒言的心无法安定了, 她很想问清楚, 她不想再藏着那个名字了, 她受不了五内俱焚的感觉。

  “你不能下去。”

  句芒不得已只能出手阻拦,而这样反而更加激怒了苍舒言, 令她感觉到,闫时轮似乎瞒着自己什么事。

  “为什么?发生什么事?”

  苍舒言真的开始有点讨厌这个人,或者说人的厌恶其实也是逃避的一种方式, 因为她对眼前这个名叫句芒的苍鬼,总有一股特别的感觉,好像很熟悉但苍舒言却很清楚,对方和自己是不同的种类。

  “我不能说。”

  句芒很是无奈,他总不能说因为闫时轮喂食苍舒言魂力,现在有些疲累也是正常的,而且现在苍舒言确实最好不要太过接近闫时轮,免得影响他的恢复。

  “他说的对,你不能下去。”

  杨智城早就发现了苍舒言在阳台与句芒的纠缠,他也明白闫时轮现在需要时间恢复,如果让苍舒言现在靠近,极有可能会在无意识中对闫时轮造成伤害,毕竟他们是天敌的关系,必须等闫时轮完全恢复之后,他们才能接触。

  “阿诚哥,阿时到底怎么了?”苍舒言很焦急,她直觉这件事似乎与自己有关。

  “老板旧伤复发,现在需要休息,不让你下去,是怕老板无意识的防备会误伤你。”

  此时的杨智城真的觉得自己被人类带坏了,扯谎的本事也是提高了很多,也不知道是不是唬的了人,但不管怎样,总要一试,拖的了多少时间,就是为闫时轮争取更多的时间休息。

  “旧伤……什么时候的事?”

  而对于杨智城来说,真是回答也不是,不回答也不是,旧伤什么的纯粹就是扯淡啊,闫时轮不过就是一次喂食苍舒言过多的魂力,有点累了,他想给自己老板争取一点时间休息也真不是个清闲的差事。

  “姑娘,闫先生是为你着想,希望你能理解。”

  句芒的话令苍舒言本欲离开的脚步终也停住了,她想不顾一切的去到闫时轮的身边,却开始犹犹豫豫,并不是惧怕被闫时轮无意伤到,而是她发觉自己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自己。

  杨智城适宜的退出了房间,在他看来,这句芒与苍舒言是同类,应该更为了解苍舒言,自己能说的,也都已经说了,留下也不会再有任何的作为。

  “我不明白,他很多事情都不愿意和我说,他心里藏了多少的事情,我真的不懂,但我也很怕,怕他会感觉我不够好,怕他还想着那个心里最重要的人,我更怕自己受不了这种妒忌的心,变得很丑陋,变得自己也不认识自己了。”

  苍舒言将心内压抑了一天的事情,一股脑儿的吐露了出来,虽说并不是很大声,但却令睡梦中的闫时轮微微皱眉,仿佛是心痛,也是忧心,而在苍舒言的心里她始终惧怕梦境,在之前被上身的时候,那种心灵被剥离的感觉令她更加恐惧不安。

  “越是在乎,就越是想保护,这段时间的相处,姑娘应该能体会出闫先生的对你的心意,这份情不可能是假的。”

  句芒的言辞十分的诚恳,此时在苍舒言看来并不是之前那么讨厌,反而又有一股莫名的亲切感,就好像他们第一次在水岸花园的废墟边巧遇时一样,那种特别的感应。

  “我是不是不适合和他在一起。”

  苍舒言觉得心里难受极了,如珍珠一般的眼泪,啪嗒啪嗒的滴落,人也下意识的圈紧自己,缩在阳台的角落中,不是她失去了信心,而是人总有情绪低迷的时期。

  “姑娘,你对闫先生的心,早已表达了,你们走到现在经历了很多特殊的过程,难道也不足以让你信任他吗?”

  句芒同样蹲下身,就如同一个邻家大哥哥一样,温暖的手掌轻轻的揉了揉苍舒言的头顶,也许姬雅与闫时轮的过去,他所了解的并不多,但是这一次他们的经历,他却十分的清楚,他也相信这千年的羁绊早已深入两人的魂魄。

  “他真的那么在意我吗?我真的不知道,他在我心里的位置太高,我很累,感觉永远也追不上,永远和他有着很远的距离,我打不开他的心。”

  苍舒言抱紧自己,埋首在膝间,而句芒却只有无奈,毕竟有太多的事情他不能说,有时人与人之间的信任真的很脆弱,很难维系,这种信任唯有靠自己,一方有所隐瞒长此累积下来,便会有这种反效果,但句芒也明白闫时轮的无奈。

  “姑娘,不如我给你讲讲,我与契真的故事吧。”

  对于句芒的故事,苍舒言事后在苏达斌这里听过了一些,但并不完全,她能感受到句芒现在是真心的劝慰自己,甚至不惜剖开自己的伤口,毕竟那契真是魂飞魄散了,苍舒言能够明白那是怎样的痛楚。

  “对不起,让你想到伤心的事了。”

  苍舒言的道歉很有诚意,她用手背擦去泪珠,趴在阳台的栏杆之上,傻傻的看着庭院中,熟睡的闫时轮。

  “其实,我原来也以为,自己也承受不住彻底的失去她,但……我更明白,她所留给我的东西,是那么的弥足珍贵,姑娘我虽不能明白的告诉你很多的事情,但有一点你一定要相信,闫先生为你做了很多,他对你的感情以后你以定会明白。”

  对于闫时轮的情感,句芒十分的了解,站在苍鬼一族的立场之上,也许闫时轮确实是敌对,毕竟他阻止了鬼母姬雅的复生,但句芒却不是普通的苍鬼,因为契真的关系,他虽不是人类,却十分珍惜契真所保护的世界。

  当然作为苍鬼他也不会希望自己的种族被灭绝,所以他能明白闫时轮的用意,也由衷的希望,苍鬼一脉的命运能因为苍舒言而改变,或许这也是闫时轮将他留下的目的。

  “爱一个人,是不是会不顾一切的为他做任何事情。”

  苍舒言仿佛是自言自语,句芒也没回答,因为无论是自己,还是苍舒言,又或者是闫时轮,都是将最爱的人放在比自己还高的位置上,只是闫时轮所承担的责任,现在的苍舒言还不会明白。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句芒一直静静的站在苍舒言的身后,直至夕阳完全没入青黛色的天边,黑暗也终于降临,星星点点的灯火,令庭院变得更为幽静而雅致,而闫时轮也在此时醒了,仿佛感受到来自苍舒言的视线,他下意识的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