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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节(2 / 2)


  被20多岁的小伙子一顿堵,廖局长也只能悻悻的摸了一下鼻子,尴尬的看了一眼一旁的罗子滔,而罗子滔也回了一个,“你活该”的眼神。

  “凶手到底是什么东西。”罗子滔直接切入主题。

  “苍鬼中的一种,名为句芒。”

  闫时轮的声音突然变得寒冷透骨,让苍舒言能感觉到,那对不能视物的眼睛,仿佛“注视”着自己,而这股寒意仿佛透过血脉,进入骨髓,苍舒言不知道该怎样说,直白一点来说那是一种“杀气”,她很不解,下意识的去注视闫时轮。

  “是鬼嘛?又是鬼?”年轻的警员有些畏惧地问道。

  “他是怎样杀人的?”

  会议室内的人,不断的交头接耳,他们都是刑侦大队,与特案办的主力人员,廖局长举起双手做出了大家安静的手势,只是片刻,会议室便恢复了一片宁静。

  “是鬼与怪的结合,以人之欲念,人之魂魄为食,他们混迹在人类中,常人肉眼无法辨别,而这一次,实际上死者的魂魄,早在案发之前七天便被吞噬了。”

  “那为什么,他要杀死者。”年轻的警员忍不住好奇问道。

  “那是你们的工作,与我无关。”闫时轮拒绝的声音很冷,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

  而说完这句话,闫时轮便站了起来,用同样的动作,同样的步速,走到了会议室门口,只是站在门口,他似乎还有话要说。

  苍舒言看他停下了身,原想起身追他的动作也因此停下了。

  “廖局,你们有三天时间,最晚二十一号的日出之前,将句芒的下一个目标带到那片芦苇荡,我会替你解决这个凶手。”

  接下来眼见闫时轮马上要离开,苍舒言终于还是抵不过内心的愧疚,站了起来,她还没说话,便见闫时轮微微的侧过身,那完美的侧面有一股难以言喻的美。

  “那个……对不起。”苍舒言深深的鞠了一躬,这是表示自己最真挚的歉意。

  然而闫时轮却没任何的反应,转过身与来时一样,在黑色西服的男人引领之下缓慢的离开,留给苍舒言的只有莫测高深,与那有些萧索的背影。

  “大人……”

  “想问什么?”闫时轮淡淡道

  “大人对他,似乎与过去不同了。”

  “是吗,也许是因为她也不同了吧。”

  闫时轮身边的人,便是那北阴酆都大帝所掌管的六宫守护之神名为六天,他是为协助监视者墨斯的任务,而使用分魂转世之法,在墨斯身边提供必要的保护与帮助。

  而闫时轮作为监视者,他最重要的任务便是猎杀苍鬼一脉,送他们回归黑暗之间,那是隶属于十王殿的地域范围之内。

  这一世的六天名为杨智诚,他的存在是六名守宫神,以自身的神力与魂魄,结合肉身杨智城的识魂而完成,不同于其他的转世,杨智城生来便带有记忆,明白自己的任务。

  “大人,你是不是还爱着她……”杨智城的声音很低,低的似乎是说给自己听的。

  “让你担忧了,虽然我与她的羁绊只怕难以割舍,但我不会忘了自己的职责,更不会纵容,该出手的时候,我不会心软。”

  “大人为何说那句芒三日之后才会第二次杀人?”

  “句芒的咒杀极为的特别,并非一般苍鬼那样直接,被他所咒杀的人,并不会马上死亡,而是被苍鬼的力量控制,因此还会做出犹如常人一般的举动,而这一份力量便是导致他不能频繁杀人的原因。”

  “大人又口是心非了。”

  “喔!怎样说?”闫时轮似乎想起了什么,嘴角泛着淡淡的笑意。

  “昨夜大人还说这种人不值得救,实际上当时他已经死了。”

  “什么时间开始,你也变得与你的上司一样,喜欢调侃我了?认真开车,否则我考虑给你降薪了。”

  闫时轮的住处,名为青山小筑,它隐没在城市的喧嚣中,那是存在于重叠的特殊空间,有着两层互为牵制,又相互掩饰的阵法而保护,外在好似一栋百年的洋房,而内在则是一片自然清新,有池塘,更有许多的植物,而四季长春的景象中有一栋雅致的别墅。

  此时一名年约二十的青年正优哉游哉的斜躺在池塘边的摇椅上,身上是一袭质地十分柔软的火红色锦丝长袍,长及膝盖的银紫色长发随意的披散着,与一片白色的曼陀罗华之中十分的亮眼。

  似乎感受到身边的杨智城身体忽然一震,闫时轮低笑,很自然的走向落地玻璃门内,很明显想给两人留出一个空间。

  “今天的风向看来我漏算了,不打扰你们了。”

  “我是来找你的。”

  “有事?”闫时轮转过身,脚步却换了方向。

  “谁有事,难道你不清楚吗?”语调中似乎有些许的怒意。

  “现在还没定论,不是吗?”闫时轮反问道。

  “你与她的身份,从过去就是水火不容,如果不是,何必有那一千五百年前的大战,而现在你为了她舍弃至高无上的地位,换来的却是更无法相融的死敌关系,我真的看不透,你到底想什么?”

  “我只想见她,只想能陪在她的身边,如果可能,我想改变既定的未来。”

  “可能吗?你明知天道有循环,你这样自己要承受多少反噬,难道你真的不顾及我们?不顾及自己的族人?”

  闫时轮没在说话,沉默使得空气都开始凝结,四季常青的竹叶在微风中沙沙作响,然而打破僵持的局面,却是杨智城忍不了眼前的青年,出口剖开了闫时轮心头的伤口。

  “星见,不要说了。”

  “怎么,他不清醒,你也跟着糊涂?大帝要你守护他,仅仅只是守护吗?你很清楚,他的命不属于他自己,他没权利这样折腾。”

  “大人并没做什么。”

  杨智城很明白,自己的话似乎连自己都说服不了,要怎么说服另一个关心闫时轮,与他同出一脉的族人呢?

  “等到做了什么还来得及?难道你没看到他的样子?”青年温怒中,还带着些许的担忧与无奈。

  无论是杨智城,还是星见,他们都了解,闫时轮对于曾经的鬼母姬雅,如今的苍舒言都有无法抛开的情感,这份复杂的情,不是他们说的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