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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母亲只有我一个儿子,”岳临泽眼底闪过一丝嘲讽,“而岳家也只有我一个子嗣。”

  “你!”顾严生气得心口发疼,冷着脸道,“你要是不愿意那就算了,只是还有一件事要通知你一下,你哥哥他母亲一直在外头公墓葬着也不是事,过几天挑个好日子,我打算把她葬回祖园,祖园是顾家祖园,跟岳家没关系,这点主我可以做?”

  和岳家没关系,可是岳临泽母亲在那里的事全世界都知道,陶语简直被他的不要脸给惊到了。顾严生这么多年都没把岳临英他妈挪去祖园,却在跟岳临泽要公章的时候提到此事,什么意思用脚趾头想也知道。

  陶语若有所思的看向岳临泽,接着就看到他的手指掐在扶手上,指尖因为用力开始发白。她抿了抿唇,轻轻将手覆盖到他的手背上。

  岳临泽的手微微一动,接着放松了力道,平静道道:“公章的事,再议。”

  这就是有商量的余地了。顾严生微微松了口气,冷淡的站了起来:“那就以后再说,时间不早了,回去休息。”说完转身就走了,似乎除了利益,岳临泽这个儿子没有丝毫值得他留恋的地方。

  客厅里沉默半晌,陶语将岳临泽的手翻转过来,看着他被扶手硌出痕迹的指尖,叹了声气道:“你真的要把公章给他吗?”

  “你觉得呢?”岳临泽反问,一边问一边拿出手机发了条短信出去。

  当然不可能,这位主可不是那么逆来顺受的朋友,哪会这么容易就妥协。她笑笑:“既然不打算给他,那就别因为这件事生气了。”

  岳临泽平静的看向她:“我生气了?”

  “……没有。”陶语真诚道。那个差点把指头按断在轮椅扶手上的人绝对不是他。

  岳临泽扫了她一眼冷淡道:“走。”

  “去哪?”陶语下意识的问。

  “回房。”

  陶语:“……?”

  一分钟后,陶语站在低调奢华的房间里,一言难尽的看着岳临泽:“我必须要跟你睡一个房间吗?”

  “正好如你所愿,不是吗?”

  陶语:“……”按照人设来说应该没错,只是感觉哪里怪怪的。

  第7章 总裁有病7

  一个男人、一个女人,在一个封闭的空间里,给人的感觉是下一秒就要开启一个小时能演完的单一剧情了。

  陶语看了眼浴室紧闭的门、以及门旁边摆着的轮椅,想到刚才岳临泽站起来时优越的身材和他那张俊美冷漠的脸,她忍不住轻笑一声。

  以他们两个的条件和目前的人设而言,她实在是像会图谋不轨的女人,所以更应该谨言慎行,免得岳临泽以为她性【骚扰,要是因为这种事被开除就太丧了。

  这么想着,陶语默默拿出遥控器把电视打开,调到一个有新闻的频道,开始认真观看民生新闻,想要以此彰显自己的一身正气。

  浴室的隔音不错,关起门什么声音都听不到,即便这样陶语也怕打扰岳临泽,所以将电视声音调到了最小,然后闲散的歪在沙发上玩手机。在身后的门栓声响起后,条件反射的起身后转,同时挂起一本正经的微笑:“岳先生,你……”

  面对这么一副美男出浴图,她再多的废话都被堵在了心口。她怎么也没想到,岳临泽会只围一条浴巾出来,浴巾漫不经心的挂在胯骨上,小腹紧致又充满爆发力。

  他头发上的水还没干,顺着名品下颌线一路往下,经过锁骨、胸膛、腹肌,最后没入松松垮垮的浴巾中,也不知要流向哪个部位。

  陶语眨了眨眼,制止脑中危险的想象,若无其事的把刚才要说的话换了内容:“岳先生,你头发好像忘记吹了。”

  岳临泽淡漠的看她一眼,随后注意到她身后的电视画面,眯起眼睛问:“你在干什么?”

  “在看电视,我很久之前就喜欢看这些,”陶语立刻回答,“虽然和我的专业没什么关系,但是做事之前先做人,多看世界多学习真善美,提高自己的道德水平,这样才能更好的服务我的病人。”

  岳临泽沉默半晌,最后看了她一眼:“白费心机,没用。”

  看新闻怎么会得到这么一句评价?陶语下意识的转头,然后顿时无语起来。

  电视上新闻已经播完了,现在正在播的是香肠广告,上面一个美女一边吃一边露出享受的表情,再结合“更粗、更大、更香,一根包能喂饱你”的广告语,怎么看怎么不可描述。

  而在两分钟前,她信誓旦旦的说自己就喜欢看这些,还要多学习提高自己的水平。

  她一言难尽的把头扭回来,艰难微笑道:“如果我说我之前看的是民生新闻,岳先生你相信吗?”

  “不信。”岳临泽简单粗暴的回答她,看了眼轮椅后从旁边抽出一根手杖,拄着手杖往床边走去,他的右脚微跛,却丝毫不影响他脊背直挺姿态优雅。

  陶语看着他的背影深深的叹了声气,安慰自己他没说要开除她,那也算歪打正着,帮她巩固了一下‘岳临泽迷妹’的人设。

  她整理好心情,回头就看到岳临泽正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看书,湿漉漉的头发和腰间一截布,陶语都替他冷得慌。

  “岳先生,需要我帮您拿吹风机吗?”她再次提醒。

  岳临泽却好像没听见一样,低头拿着一本德语原文书看,陶语犹豫一瞬,干脆拿着吹风机过去了。

  不是她想多管闲事,而是这人自尊心太强,不容忍自己有一点瑕疵,腿疾已经够折磨他了,要是再来点感冒发烧,让他感受到自己的脆弱,那这戾气就没有好的时候了。

  岳临泽正在看书,耳边有悉悉索索的声音也没有在意,在身上被搭了一件厚毛巾后,他面无表情的抬起头。

  陶语忙露出一个笑脸:“您看您的,我帮您吹头发。”

  岳临泽不置可否,在陶语心里这就是默认的意思,她立刻开了吹风机,一手拿着吹风机吹,另一只手在他头上温柔的拨弄,想让他的头发干得快一点。

  吹风机的声音很小,并不干涉他看书,所以岳临泽就随她去了。陶语吹了一会儿后目光开始涣散,手上的动作也跟着慢了下来。

  她这几天因为岳临泽不配合,每次给他做复健都很耗体力,平时这个时候早就躺床上休息了,结果今天跑来了岳家老宅。

  她无声的打了个哈欠,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帮他抓着头发。

  岳临泽淡漠的盯着一页书,已经很久没有翻页了。这女人的手指是温热的,轻柔的按在头皮上,本是一件还算舒服的事,但她越按动作越慢,渐渐的透着些粘连不清的味道,连氛围都旖旎起来。